不知道为什么,姜尘沫感觉这个云澜的性格有些跳脱,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准备承接“正义之神”之名。
云澜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起来她似乎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
失去神位并不会使她实力衰落,毕竟相对于神位来说,神格才代表着一位神明的实力所在。
而正因如此,姜尘沫继承正义之神的神位并不会让她一下子实力暴涨,正义之神的神位能够带给她的,仅仅是关于“正义”这一方面的权能罢了
云澜的掌心浮现出一个赤红色的光团,它熠熠发亮,仿佛一个小太阳。
“来吧,接下它,你将成为正义之神的继承者,待你拥有神的实力那一刻,便是你登临神位的那一天。”云澜将光团递给姜尘沫说道。
“在此之前,我仍然会在这个位置上驻留,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直到你这个继承人有能力和我进行交接的那一天。”
没想到居然还需要自己慢慢变强,这让姜尘沫感觉有些意外,不过她还是接下了这个光球。
在触碰到光球的一瞬间,光球便瞬间钻入了自己的手心,沿着自己的手臂一路游转,最后来到自己的丹田处。
自己的丹田内似乎快变成收纳箱了,什么东西都往里面钻。
但下一秒,姜尘沫就在丹田里发现了一些不太妙的情况。
这红色的光团看起来并不能和其他力量和谐共处,它与丹田里的“租客”们发生了冲突。
自己丹田中心的那股神秘能量最初在融合了冥界核心之后一直在不停的运转并释放出能量强化自身。
这股力量很强大,虎踞在正中央,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撼动。
气运的力量则随着时间在不断壮大,它在丹田内化作一条金龙,围绕着边缘不断的游离,仿佛与世无争。
而与红色光团发生冲突的是剩下的十八天神像,十八天神像可不算是什么好东西,十八天神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人。
红色光团代表着正义,自然与这些邪恶又诡异的神像势不两立。
十八天神像似乎不敢和它争执,在红色光团的驱逐和攻击下不断的躲避 ,每次受到攻击,就会释放出精纯的能量。
起初这些能量还透露着一丝与那石像类似的诡异气息,但很快,这些能量就被中央那股神秘力量吸收转化,使姜尘沫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似乎变强了。
但很可惜,红色光团只是将十八天神像撵到丹田的边缘部分,并未对其赶尽杀绝,随后它安静的留在丹田之中,老实本分的一动不动。
“你体内这环境还真是复杂。”云澜作为神明,察觉到姜尘沫身上的异变并不难,更何况姜尘沫自己压根就没有掩饰自己丹田内部情况的意思。
“总之,现在你已经拥有了‘正义’的一部分权能,剩下的权能只有等你拥有足够的力量登临神座时才能掌控。”
“不过……现在,你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去了解这一切的真相了。”
姜尘沫闻言,深吸一口气,看向云澜:“我该怎么做?”
“闭上眼睛。”云澜说道,“原初之神的存在不是肉体凡胎可以轻易窥探的。”
姜尘沫闭上双眼,便感觉到云澜指尖突然点在了自己的眉心,下一刻,她的脑海中便突然浮现出一幕幕画面。
是过去的画面,但好像又和自己印象中的过去不太一样。
宛若身临其境的回忆使少女很快就沉浸在其中,画面中的一切陌生而又熟悉。
在这段记忆里,世界上并没有什么魏予歌,只有姜尘沫一人,记忆里二人所经历的一切,似乎被混杂在了她一人身上。
在这段记忆中,幼年的姜尘沫曾遭受到拐卖被迫流落到乡下,在这段时间里,她过得很贫苦。
她没有朋友,被孤立,同龄的小孩排挤她、辱骂她、甚至会动手打人,养父母也终日吵架,对她十分冷漠,几乎不怎么搭理她。
但年幼的姜尘沫很是坚强,即便孤身一人没有朋友,也依旧能够撑下去。
一般来说,不能击败她的,终会使她变得更强大,然而沉重的精神压力似乎让她出现了幻觉,她忘却了自己过去的身份,从而将将自己幻想成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替自己承载了童年时期经历的所有不幸,背负了她一直以来所背负的所有压力和痛苦,而他的名字,叫魏予歌。
而自己的名字,却在日复一日的幻想中逐渐变得理想化,和自己幻想中的样子逐渐重合,化作另一个独立的个体,与曾经的自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这样的幻想使她变得坚强了许多,一直坚持到不久之后,她的亲生父母找上了门,将她接走,她这并不开心,甚至可以说痛苦的童年经历才终于画上了句号。
姜尘沫一时之间搞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平行世界?还是幻觉?
她感觉这一切和自己的经历很像,但又有很大的不同,画面中的姜尘沫似乎有精神分裂症,她将经历痛苦童年的记忆分割出来,称之为“魏予歌”。
而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的新生意识则继承了姜尘沫的名字,成为她内心中最完美无瑕的善良存在。
这让姜尘沫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的精神上有问题,也许从来就没有什么魏予歌,她自己本来就是姜尘沫。
不过这样的画面仅仅在她脑海里闪过了一瞬便消失不见,或许这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性吧。
毕竟如果过去的一切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的经历会有很多地方对不上号。
至少,在自己的同学朋友们眼中,是存在魏予歌这个人的,甚至她曾经的父母此时就住在这座城市之中。
姜尘沫没有因为这样的画面而动摇,过去已经溺死在回忆之中,真相究竟是如何她已经无从得知。
也许真相的确是自己存在极大的精神问题,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但她并没有因为这些画面便怀疑自己。
她的眼前很快又浮现出另一幅画面,这次的画面似乎是她曾经历过的一切。
过去的一切好像与自己的经历完全一致,但又好像带着细微的差别,
直到亲眼看见烈火燃烧,自己奋不顾身的挡在那个女孩儿的面前时,她才意识到,这似乎是历史的另一种可能。
也就是“她”当初曾经历过的那场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