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黄婉瑜,是麦尔瑞蔻国际联立大学2018级荣誉学生,就读于联合军事学院,同年入选特别行动六队队员。
在此之前,我是一个性工作从业者的女儿。
我的父亲,或许他也不是我的父亲,但是谁知道呢……
他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将我和母亲接到他的出租屋里,这个老旧的房子很小,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和一个客厅,厕所是走廊尽头的公用卫生间。
晚上我睡在沙发上,经常会听着卧室里母亲的喘息声入睡。
这样的日子,到我离开那天为止,持续将近了五年的时间。
一开始我觉得很好,因为在这个房子里,我可以在电视柜上写作业,放学之后,也可以吃上父亲带回来的新鲜蔬菜。
我再也不用和母亲挤在逼仄的昏暗单间里。
每次有男人找她的时候,我就只能趴在马桶盖上看书或者写作业。
而她每次送走那些满身臭汗的男人后,都会赤身裸体地冲到卫生间干呕,她用手抠自己的喉咙,好像要把自己的屈辱和不甘都从嘴里吐出来。
然后她会把我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在浴室里洗一个很久的澡。
以崭新的姿态,和灿烂的笑脸迎接下一个男人。
有很多时候,我会等她等到在马桶旁边睡着,偶尔会直接睡到天亮,偶尔也会被母亲抱到换好干净床单的小床上。
其实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被她弄醒,她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但我只会乖乖地装睡,不去直视她的窘态。
这样的小房间就像一叶扁舟,我们换了很多艘,它们载着母亲和我,在这城市的汪洋大海之中飘摇。
这是我早期对于安稳的理解,只要能在厕所里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很好了。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喝醉酒的男人突然冲入了卫生间,母亲一般会把门锁上,我也不会主动去开门。
但是他好像从母亲那里拿到了钥匙,看样子他应该喝得很多,浑身都是酒味,进来就在马桶边上剧烈呕吐起来。
我惊慌失措地抱着书包站在墙角,母亲曾说过,在她工作的时候,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偷看,不然就会把我丢到垃圾堆里,再也见不到她。
但是我当时害怕极了,那个男人浑身的肥肉,都在随着他呕吐的节奏一颤一颤地晃动,像极了动画片里的猪八戒。
哦,对了,我没有看过什么动画片。
这些比喻都是放学路上,我听到同班的小朋友说的,他们指着高楼外墙上挂着的巨大电视机说:
“快看啊,那不是小婉瑜的爸爸吗?”
“哈哈哈……小婉瑜的爸爸是猪八戒!”
“肥头大耳的猪八戒!”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因为说我的爸爸是猪八戒,就笑得这么开心,我只知道他们好像真心地在对我笑,那一刻我以为我交到了朋友。
所以我会“嘿嘿”地回应道:“我的爸爸是猪八戒,很好笑吧?”
很好笑,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爸爸是谁,我也没有过爸爸。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那只胖胖的黑色野猪,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爸爸是穿着盔甲的天蓬元帅。
在看到那个吐得整个浴室都是污秽的男人时,我只想逃,爸爸也好,猪八戒也好,天蓬元帅也好……我只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僵硬地迈开步子,挪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母亲。
她的嘴被一件衣服堵着,此时正趴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我走近之后才发现她被反绑在床上,裸露的皮肤上全是红红的痕迹,一些像是血痂一样的东西,用手一碰就自己掉下来了。
她好像被我吵醒了,抬起头之后看见是我,突然很生气地朝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想,一定是在骂我吧。
就像她经常骂的那样,说我是个没有爹的野种,赔钱的贱货,说我早晚都会和她一样满身骚味,让我趁现在就赶紧去死了算了。
我早就习惯了这些难听的话,我从来不生气,因为我知道母亲是在气头上,她不是故意的。
但是偏偏那天我吃错了药一样,觉得非常委屈,我一下就哭了出来,我对她说:
“我才不要和你一样……
我以后要当老师,我要睡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我不会和这些臭烘烘的男人一起工作。
你才是……贱货……”
母亲听到我最后一句话之后,呆呆地盯着我看了好久,那个眼神我至今无法理解,我找不出任何词汇去形容她当时眼里的绝望。
但紧接着,那种绝望就变成了恐慌,她的视线往我的头顶看过去,又开始拼命地支支吾吾喊着不知道什么话,同时像条蚯蚓一样在床上剧烈扭动。
我被她的嚷嚷声吵得有些心烦,就一把扯下了堵住她嘴的衣服。
“别碰我女儿!操你妈!”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母亲对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就被一双巨大的手从胸口处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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