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太后寿辰。
提前一月,宫中上下就开始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一则消息在宫中传开。
“王爷私会宫中女子?哪位王爷?”
“不清楚,但依两位王爷的性子,应该不是淮王殿下。”
“也不知是哪个女官亦或是宫女,走大运了。”
前朝时期也不是没有王爷看上宫女,将宫女纳入王府为妾的先例,这样的风流私事,全看皇帝心里做何看法。
若皇帝无意多管,将宫女赏赐下去,这就是美事一桩;倘若皇帝心有隔阂,或是有意为难的话……
这则不知真假的消息也传进姜莘怜耳中。
相较于其他宫人羡慕着是谁走了大运,她倒是生出了几分疑惑。
这般模棱两可的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既没有指明是哪位王爷,也没有说明白那宫中女子的身份,如此模糊的传言,传出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若说的是戚今明私会乔妩,就这样传得宫中人尽皆知,他们不想活了?
比起少想一些而出现纰漏,姜莘怜性格更偏于多疑。
无根而起的传言大多存有目的,可戚今明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何利可图?
【也许是针对女主的啦,嫔妃之间的勾心斗角?】
086猜测。
“一则谣言,传播的人多了,就会变成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姜莘怜轻声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谣言传多了会成真?】
086呆滞脸:【为什么?】
不是谣言成真,而是有越来越多的人信以为真,到了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再重要。
自会有人跳出来补充臆想的细节。
也许是她心脏,看什么都充满了阴谋诡计,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姜莘怜一直悄悄关注着宫中的事态。
一切风平浪静,直到五月初五,太后寿辰。
即便乔妩不得太后喜欢,但碍于孝道,她也不得不精心准备着给太后的献礼。
就在合宫上下都忙碌着时,琼华宫的李娴妃娘娘告病了。
“身体不适,告病了?”
姜莘怜重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娴妃似乎是,威武大将军的嫡女。”
也就是戚今朝心腹李靖玉的亲妹妹。
“这么看来,也许不是我心太脏。”
她看了眼天色,估算着时间。
*
宴席上,太后坐于高座,笑容满面。
“母后,朕敬您一杯。”
戚今年举杯道。
他面容柔和,相貌颇似太后年轻时,也正因如此,自小太后就更偏疼这个长子。
奈何皇帝近年来被柔妃迷惑,脾气愈发不可捉摸了。
戚今朝紧随其后:“儿臣也祝母后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太后笑容更深:“好好!”
目光落在幼子脸上,又有些担忧:“承稷,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
那两字落入耳中,戚今年神色一顿,也露出关切的神色:“今朝,朕见你脸色不佳,可是出什么事了?”
坐于一侧的乔妩看过去,在男人眼下看见甚是明显的青黑,抿紧嘴角。
“劳陛下,太后费心,臣无事。”
从一开始还有些不自然,到现在坦然自若地扯谎,戚今朝面无表情,心里恼怒。
自从那日在宫中被那小宫女堵在假山,匆匆离开后,回到王府他便开始反反复复陷入梦境。
昏黑的四周,冷硬的石壁,女人仰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眉目含情,美艳得浓烈肆意。
她娇娇地蹭着男人紧实的身躯,像只狐狸一样轻咬着他的耳垂。
“殿下,殿下……”
她渴望地唤着他,馨香的呼吸逐渐凌乱起来。
梦中,戚今朝紧绷得像一尊石像,动弹不得,僵硬得任由女人在她胸前索求,借着他粗长的手指,如花般慢慢绽放。
随着最后一声溢出口的娇吟,女人膝盖绵软无力,软软地向下倒去。
虬结的手臂猛然绷紧,捞住女人的腰肢。
“殿下……”
女人抱上他的脖颈,热潮又一次涌来。
……
荒唐!这简直荒唐!
戚今朝从梦中惊醒,喘着粗气坐在床上,捂住额角神色崩溃。
他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必定是他这段时间没有去军营训练,才会胡思乱想。
戚今朝沉着脸披上外衣,拿起佩剑去了院中。
但收效甚微,练完剑躺回床上,梦中依旧荒唐。
几日下来,即便戚今朝这般身强体壮,也露出些许倦色。
可这种事情如何能让他人知晓?
太后心中忧切:“承稷,你也年岁不小了,身边怎能没个人伺候,不如今日趁着大好时机,母后为你赐婚。”
又来了。
戚今朝头疼,目光投向高座的皇兄。
戚今年收到弟弟求助的目光,执起玉筷夹了菜送到太后碗中。
“母后,今朝既然不想,您又何必呢?若实在担心,不如赐几个机灵的宫人。”
太后叹气:“皇帝你呀,就纵容他吧。”
戚今年淡笑,看向戚今朝:“今日乃是母后寿辰,今朝你既惹了母后忧心,可得多喝几杯,好好向母后赔罪才是。”
“遵命。”
戚今朝躬身。
兄友弟恭,一派祥和,全然看不出前段时日皇帝才重罚了淮王。
看来淮王还是深得陛下信任啊。
参加宴会的大臣们心中想到。
戚今朝常年混迹军营,酒量极佳,但再好的酒量也不是这么灌的。
在宫中喝醉酒容易出事,戚今朝深谙此道,于是在接连喝了好几杯后,扶着额面露难色。
戚今年关切道:“今朝,可是身体不适?”
“陛下,臣……”
戚今朝揉着额角,口齿有些不清,告罪道:“容陛下允许臣先行离席。”
“既然醉了,那便去吧。”
戚今年笑意宽和:“今日母后寿辰,今朝便留在宫中,陪着母后,也算是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