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皇上更衣,送皇帝离开后,德妃立刻叫来心腹:“让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可都准备妥帖了?”
“娘娘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德妃拿出香膏,在脖颈、手腕处抹了些,甜蜜的香味四散开,经久不散。
她满意点头:“等本宫事成之后,再赏那人一笔钱财吧。”
自从姜嫔受宠之后,陛下就很少再去她宫中,她现在虽然还年轻,不愁子嗣,但谁会不想登上那个高位呢?
二皇子病恹恹的,等她怀上龙嗣后,只需要轻轻动点手脚......
而皇后那个毒妇,想到皇后之前对她下得毒,心中恨得咬牙切齿,她必然不会放过!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争夺陛下的宠爱。
德妃欣赏着铜镜中年轻漂亮的面容,满意之际又想到姜莘怜那张娇花般的脸蛋,脸色一沉:“姜嫔,不能久留啊。”
这份恶意一直带到了冬狩开始,德妃笑意满满地站在皇帝身边,巧笑倩兮间恶意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姜莘怜。
姜莘怜一直在关注着德妃,眼神中那份恶意自然是被尽收眼底,她回之一笑。
我们两个,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啊,总是你想害我而我想害你,只有我们中死一个......
她冷漠地想道:死的绝不是我。
庄鹤鸣并没有随行在皇帝身侧,站得不远不近,面色冷淡。
但即便是这种距离,还是能闻到德妃身上那种类似花蜜的香甜气味。
在山林涂抹这种香料,他看向嫔妃所在的地方,果然见那人正看着德妃,唇边带着一丝看戏的微笑。
这是她的计谋,庄鹤鸣想道,复又低下头。
皇帝只是象征性的射了几箭,便回到了营地,德妃立刻贴上去,依偎在皇帝身边。
乔贵嫔冷眼瞧着,忍不住心里的酸涩,和身边的姜莘怜抱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般放肆,真是不知规矩。”
这话也只敢在她面前说了,姜莘怜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笑而不语。
“这般暖和,妹妹还穿着披风?”
“姐姐见谅,嫔妾前些时日刚遭了难,现在身体虚弱,畏寒怕凉。”
乔贵嫔自然知道是皇后下毒之事,不敢多言,扫兴地停住嘴,四处观望,随后像发现了什么,惊呼道:“咦,这居然有蝴蝶?”
众人也看过去,果见上下翩飞,婆娑起舞而来的,正是蝴蝶。
那蝴蝶在空中轻盈飞舞,良久,竟落在了德妃身上。
皇帝大为稀奇,惊叹道:“爱妃如那香妃,竟能引蝶。”
德妃一副惶惑惊喜的模样:“许是臣妾身上的香味引来了蝶儿。”
“哈哈,”皇帝一把搂住,道,“不仅这蝴蝶喜欢,朕也甚是喜欢。”
“陛下——”德妃脸色羞红,娇嗔道。
正在两人贴在一起腻歪之际,又听乔贵嫔惊慌大叫:“那边飞过来的又是什么!”
德妃一愣,她安排的蝴蝶已经放完了啊?难道真的有蝴蝶被她引来了?
抬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飞动间伴随着“嗡嗡嗡”的声音。
“是蜜蜂啊!”
“护驾!快护驾!”
众人顿时惊慌失措,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家都慌不择路的抱头逃窜。
德妃也大惊失色,站起来便跑,但无论她跑到哪儿,那蜜蜂都牢牢盯着她。
一样被盯上的还有周身沾染了那甜腻香味的皇帝,他脸色铁青,碍于皇帝颜面不能抱头鼠窜,只能眼睁睁看着蜂群靠近,身前侍卫挥舞着兵器却毫无作用。
“陛下!”姜莘怜不退反进,抓住披风两侧朝皇帝跑去,随即展开披风,一把将皇帝护在其中。
她要晋升位份,最有效稳妥的,唯有救驾之恩。
为了不露出破绽,身上的披风也只是刚好适合她的身形,此时只能堪堪遮挡一人,她闭上眼睛,做好了被叮咬的准备。
说不紧张是假,看不见东西时,听觉会变得灵敏,她能清楚地听到蜂群的嗡鸣,旁人惊慌的大喊,以及大氅掀起的风声。
姜莘怜只觉得身上一沉。
是一件大氅盖住她,宽大厚实,将她护得密不透风,隔绝了嗡鸣声,隔绝了蜜蜂的叮咬。
她愣愣睁开眼,呼吸间是大氅隐隐约约的清竹冷香,她只想到了一个人:
庄鹤鸣。
是他吗?
这一刻她的好奇心空前强盛,冒着被叮咬的风险,挑起大氅一角,朝外看去,就对上了男人清凌的双眸。
这是庄鹤鸣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她,她藏在他的大氅之下,小脸被绒毛围着显得更为小巧,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娇艳如花。
她比想象中更加漂亮。庄鹤鸣想道,抬手拉下大氅,不留缝隙,随后退到一边。
他身上气味清淡,蜜蜂飞到身上也不做动弹,蜂群对这根木头桩子不感兴趣,转而飞去追着狼狈不堪的德妃。
这混乱场面直到侍卫点燃火把驱赶蜂群才结束,姜莘怜心有余悸,抚着胸口关心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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