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谨还在继续,他讲得平淡,但皇帝与皇后却听得激动。
“怪道呢,我说明安怎么日日往宫外跑。问他,便说找什么种子,说是青柠要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皇后不免有些恍然,“这些种子当真如此有用?”
“回殿下,青柠已经在村里试验了。现下,找了几户种田的熟家老手,整出了田地,就等时节、种子一到便下种。青柠说了,按着她的法了侍弄,就算不高产收成也不会差。”
“就产油的作物就种了好些,还留了田地种甘蔗说是要产糖。还有棉花,就是这种子难寻让各处找呢。”
皇帝此时激动的来回踱步。
“前些时候老爷子来信,让孤派人去海外寻那番薯、马铃薯、还有玉米这样的作物,我还以为是那孩子瞎说的,我竟搁置了。”
皇后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赞同。
他老爹何时成了盲目的人了,再说那孩子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瞎说。
“高凡,快快将几位阁老、尚书宣进宫来,商议此事。”
“是陛下”
“还有棉花,是不是西域进贡来的白叠布的作物?”
于谨:“是,青柠说了这棉花用途很大,最大的好处便是轻便保暖。”
“这倒是比那几个作物好找些,我朝通外商,那些西域商人手里定有这些东西。”
“高凡,传话市舶使让他们全力找到棉花种子,人手不够就去找大理寺要人。”
“是,陛下。”
一会儿的功夫,皇帝连下了好几道令,让不知情的人都在猜测出了何事。
传令的内监到市舶使时,孟二、于大、于二、郭二四人都在。
听闻此令都有些好奇,一问才知今日于谨进宫了,还带了新制的农具,很得司农的推崇。
几人交待了几句,便匆匆回了宫,于大几人无召不得入,将孟二送至宫门口便向侍卫打听于谨有没有出宫。
听得还未曾时,几人也不急着回,便在宫门处等着。
孟二问清帝后二人在何处,直接去了武德殿。
“儿臣参加父皇、母后。”
“明安回来了,快起来吧。”
“安儿,你可是出宫找种子去了,可有消息?”
瑞景帝现在一心只有棉花种子。
“回父皇,儿臣这些时候与于大、于二、郭二他们去了蕃坊、西市等地方,打听到一位叫麦麦尔堤的西域商人,或者有这棉花的种子。回来时,正让市舶使去寻人呢。”
“真的?那太好了,怎么想什么来什么。”
皇帝喜不自胜,笑得见牙不见眼。
“各位阁老大臣也殿了,臣妾就先退下了。”
见内监引着人进殿,皇后便自觉出去了。
又交待于谨在上京城内多待两日,她好备些东西带去给自家父亲。
孟二吩咐于谨出宫,直接去找于大几人,他还有事要问呢。
这里皇帝与大臣们商议此事,这一商议便是至晚方歇。
再说于谨出了宫,便与于大几人碰上,直接回了于府。
于家二娘子,于飞鸿乃是于老爷子的二女,招赘家中,听闻于谨回来了,安排了好一顿丰餐。
用过饭,一家人围坐着,让于谨说说近来的情况。
郭二也想听,给家中送了信,今晚便宿在于家了。
于谨又将之前的话,给他们说了一遍。
自然,听到几人受重伤,各个心疼的不行。
“他们现在都好些没有?”
郭喜安想想都觉得不安。
“有马先生,李娘子照料着呢,姑娘放心。”
“这个崔莺莺我前年在京里见过,瞧着是个顶好的姑娘,却不想知人知面不知心,竟这般恶毒。”
于飞鸿有些后怕,当时她还动过给大郎说亲的念头。
“这有的人端的良善,菩萨面容,这内里啊早就黑透了,夫人这直爽性子哪里看得透。”
郭子义安抚着拍了拍自家娘子。
“青竹伤的如何?”
于谨见于二问他,回道:“青竹姑娘略好些,青稞姑娘伤得最重。”
于二听完脸皱成一团,郭子义看一眼二儿子,没有言语。
“她们可有伤了脸面?”
“青稞姑娘伤了。”
郭喜安立即心疼的哭了,“可会留疤?”
“这个不知。”
“青稞姐姐明年就及笄了,若她脸上留疤可怎么是好?姑娘家家的最重脸面,这个崔莺莺真该死。”
郭喜安想想都觉得难解心中郁气。
“大姑娘别生气了,这崔莺莺与周氏一个判了死罪,一个判了监禁。”
于谨也不知道如何劝慰,直接说了判罚结果。
几人心里却喜不过来。
“喜儿,你别急。我记得你姨母那儿有顶好的祛疤养颜膏,明日我就去问她讨来,到时候让于谨带回去。再说,还有马先生在呢,你也别难过。”
于飞鸿见女儿一直落泪,有些心疼。
“多谢母亲。”
“母亲多要几盒,还有青竹呢,也伤着呢。”
于二赶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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