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喝的兴起,忽然赵前急步进来,附在陈长河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长河脸色忽沉,起身便往外走。
众人见他这般,席间一时寂静,都看着二人出去的背影。
“这是出什么事了?长河的脸色不对劲。”
“长江,你快出去看看你兄长。”
陈长江对着众人告了歉,连忙跟着出去。
三人来到门外,只见门前站着四五个面生的人。
门外的人一见有人出来,为首的一中年壮汉,立马上前叫嚷。
“快,让陈秀娥出来,我们是天水村的钱家人,她是我爷的媳妇,假死了这么些年,也该给我们个说法。”
陈长河两兄弟一听,心里一沉,面上都不好看。
但本着万事好商量,还是忍着怒气解释。
“这位兄弟,还请慎言。我姑母这几十年伤了身子,前事一概不知,何来假死一说。”
“哼,谁知道真假,话还不是由得你们说。”
“就是”
对面的人一看就是不讲理的。
“我不管,她既然是我爷娶的媳妇,死了是我钱家的鬼,活着就该回我钱家去。”
“就是,让她出来。”
几人说着就要往里冲,被赵前等人拦下。
见冲不过,干脆扯着嗓子嚎。
“快来看呐,这陈家村的人不要脸。陈秀娥年纪轻轻就跟着野男人跑了,连父母之命都不顾。假死逃婚,没有天理了。“
陈长河两兄弟气急,只让他们闭嘴。
这几人怎么可能听他的,扯着嗓子干嚎!
“兄长你且看着,我进去找母亲、二叔他们。”
陈长江立即转身进门,屋内的人也没了刚刚的心情,又隐约听见门外的争吵声,都有些不安。
众人见陈长江进来,满脸寒霜都不由得关心。
“长江,这是怎么了?怎么听得外面有人吵闹?”
陈长江叹了口气,只说没事。随后将门外的情况告知了陈林与陈老太知道,两人也是一时无主。
“这可如何是好啊?”
虽说当初这陈秀娥的婚约不是自愿,但父母之命不可违背,且双方是交换了庚帖的。
这在律法来说这陈秀娥就是钱家妇,若不是中间这一变故,此时就不是张先生坐在这儿了。
“这事我们家不占理,要是告上县衙,长姐怕是没命了。”
“这可怎么办啊?长姐这一生太苦了,还以为苦尽甘来,不曾想又遇上这个事。”
两位老人突然之间就被卸了精气神,满脸颓废。
陈长江心里也不是滋味,想了想道:“二叔,妈,你们先别把事情想得最差。今日家中有客,不宜闹大,我们先去稳住他们。”
“你们去将姑母安置好,别让她知晓这些,免得气急伤身。明府今日也在,宴后还是请他给拿个主意。”
交待完,他便叫了于柒、于叁、于拾、长水几人,将事简略说了一下,便出门去了。
行至门外,几人还在那儿叫嚷,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且其中三人自带一股肃杀之气,顿时息了气焰。
似是想到什么,为首的强撑着气场道:“我们今日是来接钱家妇归家的,你们可阻拦不得。”
“几位兄弟,此事说来话长,这一时半会儿也论不清楚,且你们远道而来想必也辛苦了,不若随我先去歇一歇。”
陈长江这话说的客气,但却不容反驳。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是为首的道:“我们不歇了,你们去把陈秀娥叫出来,让她跟我们归家就是。”
于拾上前一步,将双手捏的咯咯作响。
“你们又是钱家什么人?就算请人归家也不是这般做派,这是仇家?”
几人见此不免害怕,连忙摇头,“我是陈秀娥的孙子,就是来请她老人家的。”
于拾几人上下扫了几眼,这年头还有喜欢当孙子的。
“那如此便跟我们去歇歇吧。”
于家三兄弟又往前走了几步,那气场着实骇人。
几人连连往后退,心内思量若是动手胜算几成?若是跑路能否逃的了?
他们在这儿叫嚷了半天,这村子里虽也有好奇的出来瞧热闹,但一见是在陈家门前,便都歇了心思。
【看来这陈家果然不好惹,那人说的没错。】
“行,我们就随你去歇一歇,这事说破了天也是我们占理,还怕你不曾。”
为首的这人叫钱四,乃是那老鳏夫的孙子。
这就样陈长江他们将几人带去了自已家,从侧门直接带进了一间客房,随后于拾便自行在这儿守着。
主要是怕他们闹,陈长江让赵前端来饭菜茶水,倒也客气周全。
“钱四,你瞧瞧这陈家还真是发了啊?这大屋子建起来可值不少钱呢。”
“我还听说那福生记就是他们家的。”
“还有个好大的作坊,还跟镇上、县里的酒楼都做上了生意,那生意好得不得了。”
“钱四,你这回可是发了,可别忘了兄弟们的好处啊。”
钱四很是享受这种恭维,笑道:“等老子我发达了,肯定不会忘了你们这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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