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红豆被许多人熟识,她能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将人带走吗?
没办法想后果,孟锦夏只能依样画葫芦的拿出桶。
这是潲水桶,和尿桶一样,每天都要送到城外。
可和尿桶不一样的是,这个东西走明路,因为酸腐味道太重,一般是不会被人检查。
用这个送红豆和药材出城,无疑是最好的。
孟锦夏将红豆放在桶里,随即把药箱压到红豆身上。
“怎么样,受得住嘛?”
红豆挪了挪身子,“小姐放心,我没事。”
听到这话,孟锦夏才铺了一层草,正准备盖上盖子,红豆慌了。
“小姐,要不然你还是别管我了,如果是你单独运输这一些药材,肯定不容易被人发现,可要是带上我的话……”
“闭嘴,我说了带你出去,就一定会带你出去,把头埋下去,我要盖盖子了。”
随着一切准备就绪,孟锦夏也开始易容。
简单的老头装一穿,背一坨,她推着桶,便步履阑珊的往城外走。
与此同时,连续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人的张世良,已经怒火中烧。
“蠢货,蠢货!人都回来了,你们竟然还找不到,我要你们有何用?”
地上跪了一排,大家吓得头都不敢抬,只能叫苦连天的喊着:
“不是我们不会找,而是那娘们儿太会躲了,我们把所有客栈都翻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断腿的女子,更别说是孟锦夏了。
他们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啊?”
“还敢放肆!”
一巴掌落到下人脸上,鲜血直接吐了一地。
其他人看着,瑟瑟发抖的磕下头来,“还请恕罪,还请恕罪。”
张世良完全不听众人的话,他低着眉头,冷冷的想着。
的确,依照孟锦夏的小聪明,确实是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找到。
不过,以他对孟锦夏的了解,对方不可能这么凭空消失。
如果她回来只是为了救人的话,那现在,就是将人运出城的时候。
想要平安的将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带走,那就只有……
“城门守着,反而是身上行囊能装下一人的,都得检查,哪怕是尿桶!”
此时此刻,孟锦夏正排队出着城门。
守门人敷衍了事的检查着每一个人,轮到孟锦夏时,对面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嫌弃。
“还愣在那儿干什么?快走,快走!”
他不耐烦的吆喝着,孟锦夏只觉吊在嗓子眼儿的心,沉了下来。
只要过了这扇门,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猛足了劲儿往外推,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等等。
孟锦夏站住脚跟,整个后背都在冒汗。
她迟缓的回头,只见侍卫满脸嫌弃的跑上来,“东西落地上了,你没看到吗?还不快打扫一下。”
孟锦夏低头,只见地上不知何处溢出了水。
想来应该是前面的人遗留的,守门的不想叫人回来,所以把锅甩在她身上。
孟锦夏心里骂骂咧咧,可表面上还是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扫帚打理。
缓慢打理时,耳边传来侍卫们的讨论声。
“你说这上面怎么突然把人往外赶,那么多灾民全部都扔到巴达,你说那边忍得下这口气吗?”
“忍不下,也没办法反击吧。毕竟那病来的突然,我们都措手不及,外面亦然,恐怕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族人都要灭完了。”
众人嘻嘻哈哈的,全程一副此事与他们无关的样子。
孟锦夏默默的攥紧了手。
先皇在世时,一心为和平。
即便是先皇派父亲收复西北,都以谈判为主要目的。
自从萧凌月上位,一切都变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友好的交涉,变成了无端的入侵。
四周弄得沸沸扬扬,再这么下去,恐怕北禾万代根基,马上就要泯灭。
她不允许父亲的心血付诸东流,更不许北禾的百姓流离失所。
无论如何,她都要把灾民治好,防止两边交战,想到这儿,孟锦夏手下的动作都快了许多。
就在她整理好,准备离开时,城内突然跑来一人,他对着侍卫说了什么,对面当即沉下了脸。
“你,等等!”
前方只有孟锦夏一人。
孟锦夏知晓叫的自己,她装作没听到的向前。
对面又叫了一声,“叫你了,听不到吗?”
严厉的语气里带着怒气,孟锦夏想无视都无视不了。
微咳两声,她干笑着看着后面的守门人。
“大人,是在叫我?”
“不叫你,还能叫谁?老不死的,耳朵这么背,你信不信我这大刀砸你脑袋上了。”
“信,信!”孟锦夏讨好的点头。
此刻,侍卫已经凑到她身后的桶上,“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孟锦夏呼吸一紧,心跳都漏了半拍。
若不是脸上贴着胡子,那红的如苹果的脸怕是早就将她暴露。
她遮掩的笑笑,下意识的压住桶上的盖子,“还能装什么呀,就是一些潲水而已,都是些肮脏玩意儿,见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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