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别说是帮忙,就算让我坐上了王位,我也是可以的。”
孟锦夏回头,“若是你真的坐上王位了,我们就成敌人了。”
“为什么?”
“和巴达一样,我们也只认北禾的人。”
库尔愣住了,仅是瞬间便了然一笑,“行了,强扭的瓜不甜,正如你所说,我们虽然繁华,可若是硬碰硬,未必赢得了你们北禾,结盟已经签订,若非特殊原因不会解开。
倘若有一天,我真要坐上那位置,我定会堂堂正正,让你们所有人都叹服。”
两人相视一笑。
“如此,我便放心的走了。”
库尔不再拦截,他默默地看着孟锦夏远去的身影,静静的祈祷。
但愿,孟锦夏能救回北禾。
否则群龙无首之际,就算他不愿出手,也有别的地方对那位置虎视眈眈……
入冬的天已经被渐渐冰寒。
孟锦夏快马加鞭,
走马观花之际,却见北禾已无当初模样。
原本该喧闹繁华的街道,如今门庭安静,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哭怨之声接连不断。
一切都好像笼罩在一片雾色中,让人看不清方向。
她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就见紧闭的房门下,突然推出来个老人。
老人受力,重心不稳,险些倒在她脚下。
她连眼疾手快的扶住对方,对面泪眼朦胧。
“谢谢你啊,姑娘。”
孟锦夏摆摆手,“没事的,你还好吧?”
似是摔疼了,又或是说到了伤心处,老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孟锦夏将人安顿好,赶忙上前敲门,“开门!你们的人还在外面呢,天寒地冻的,要是不管,可是会死掉的!”
门内毫无声响,仿佛里面没人似的。
孟锦夏暴躁的敲了好几遍,直到老人回过神来。
“别敲了。”
他慢吞吞的说着,没一会儿便咳嗽起来,那一双沧桑的眼眸满是绝望。
“他们不会开门的,他们现在恨不得远离我。”
孟锦夏愣住,见对方又开始咳嗽,她赶忙上前把脉。
然对面却拉着她的手,淡淡的说,“不用看了,我应该是得疫病了。
上面有令,得病者都要被赶出城,我应该是没救了。”
“怎么会?你这分明是普通的风寒……”
“疫病最开始都是普通的风寒,可后面发展成什么样,谁知道。
正所谓防范与未然,若是不在发现时制止,还要在什么时候行动?”
“行了,姑娘,不用管我了,你走吧。”
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生的希望,孟锦夏还想说什么,四周开始喧闹起来。
只见不远处,又是一家将人推了出来。
推出来的是一位妇人,她哭红着眼睛拼命的拍打着门,可门里却毫无动静。
“求求你放我进去,求求你让我进去,孩子还小,离不开娘,求你让我进去吧。”
“你就别在那儿害人了,孩子还小,可禁不住你传染,你快走吧。”
妇人哭的跟泪人似的。
与此同时,还有别的人被赶了出来。
他们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更可恨的竟然还有不足月的孩子。
在这冰天雪地的,孩子冻得脸颊通红。
孟锦夏赶忙将人抱起,“你们疯了吗?他们可是你们的至亲啊!”
怒斥之声在空中回荡,久久不能停歇。
可房门依然紧闭,仿若穿透不了任何声响。
老人叹了一口气,像是认命般摇了摇头,“姑娘,你还是莫要管这些闲事了,他们不会放我们进去的。
上面有令,但凡异常都得赶出去,否则巡逻之人发现,一家老小都得死。
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而我们……死了就死了吧。”
怎么会?
孟锦夏心尖发颤一般,看着这些明明留恋却还要隐忍的人,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揪住似的。
鼻子发堵,喉咙发紧,不知所措时,怀中的孩儿突然哭了起来。
他拼命的叫嚷着,仿佛是诉说着命运的不公。
孟锦夏看着那小小的一张脸,心口说不出的疼。
万物皆有命,凭什么他们的命要被这样的摧残?
她摸了摸孩子的头,骤然看向众人,“我不会看着你们死的,如果你们愿意,去西北和巴达的交界处,那儿有我的人,只要你们报我的名字,那儿都会给你们容身之处。”
“有容身之所又如何?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在哪儿死还不一样。”
“如果我说我有药呢?”
众人面面相觑,有相信的,有半信半疑的,也有嗤之以鼻的……他们各怀心思,纷纷沉默。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们死的,只要你们去哪儿,我定会将你们的命救回。”
听到这话,众人就像溺水之人看到浮木,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看着孟锦夏,就像是看着希望,“真的?真的能活?”
“千真万确,只要你们去我说的地儿,我们定要让你们活!”
生怕众人过去,蒙马不会接应,孟锦夏赶忙写下书信,直到众人聚集在一起,纷纷往西北走时,她才微微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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