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说这是空口无凭?(1 / 1)

京城,主街。

摄政王府的玄铁马车疾驰而过,平稳宽敞的车厢内,孟锦夏眼眸迷离的遵循着本能,柔弱无骨的双手攀附在顾衍川的肩膀上。

散发着寒意的锦服贴着孟锦夏的肌肤,冰凉的触感缓解了她的不适。

张世良给她用了强劲的媚药,药效使她忘却一切,只渴望着有人能紧紧拥抱着自己。

顾衍川冷眸瞥着不断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女人,他想看看这女人究竟是演的还是真如此艰难。

权倾朝野的他拥有着嗜血名号。

朝堂许多官员都想要给他的后院塞几个女人,以图攀附。

可顾衍川对那些胭脂俗粉提不起半点兴趣,如今后院空悬,身边半个丫鬟都没有,可此刻,他却显然对眼前这个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的女人动了情。

顾衍川猛地抓住她持续作乱的手,从孟锦夏腰间扯出软帕,把她的双手给绑住。

“再快。”

顾衍川掩盖不住焦急的催促着。

隐卫听到顾衍川暗哑的命令,狠狠抽着马屁股,马车绝尘奔向王府。

“都出去,不许任何人靠近。”

顾衍川抱着孟锦夏走进卧房,抬脚把门踢上,将人扔到床榻上。

因药效的作用,孟锦夏并不觉得痛,反而是迷蒙着坐起来,奔着顾衍川扑过去,她唇齿间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味,贴着顾衍川的耳垂轻声呢喃。

“王爷,我中了药。”

女子的低声软语,让顾衍川的呼吸浓重了几分。

他狠狠皱着眉,想要去寻太医,却又想到她的身份,只能作罢。

“是你求我的。”

顾衍川深吸一口气,摘掉护腕,把孟锦夏摁在床榻上……

翌日清晨,孟锦夏浑身酸痛发软的睁开眼,看到周遭全然陌生的环境,警惕地坐起来靠着床榻,瞧见不远处坐着饮茶的那道身影,才想起昨夜荒谬的种种。

重生第一夜,摄政王竟是用手帮她解了药效。

虽说两人并非有过实质,可怎么都有些别扭。

“多谢王爷。”

孟锦夏轻咳两声,嗓音因昨夜的娇喘有些沙哑,平增几分暧昧。

顾衍川起身,走至床前,俯视着些许害羞的女子,“我已做到你所求,接下来,张夫人是不是该履行承诺?”

他是答应与自己做交易了?

孟锦夏心里一动,当即坐直,让开身侧的位置,示意顾衍川委屈的坐在她身侧,“王爷唤我锦夏就好,我与张世良有不共戴天之仇,张夫人听起来颇为刺耳。”

顾衍川意外的瞥着她坐下。

经过昨日,他倒是知晓孟锦夏与张世良并没有夫妻之实,看来的确有隐情。

孟锦夏示意顾衍川把手腕递过来,冰凉的指腹轻轻搭在他的腕上。顾衍川垂眸瞥见她泛粉的耳垂,里衣松散,从他的角度恰好能够瞥见里面一抹白嫩。

想起昨日种种,他只觉得丹田又有股莫名燥火,转移视线。

“王爷的毒已经在体内有两三年,下毒之人的手法很毒辣,每日都只是一点点。可能是放在王爷的饮食之中,也有可能是在您日常接触的香料,衣衫和任何能够触碰的物品上。这种剂量的毒,不足以致命,可长年累月却是要命。”

“我从今日起,给王爷熬药。”

“只需半年的时间,便可以得到缓解,至少王爷不会再感觉到四肢僵硬。”孟锦夏收回手,似是不知顾衍川变化的轻声道,“但这并非是长久之计,还是要尽快根除掉源头,找到给您下毒之人,这样方能够恢复原本的体魄。”

顾衍川把衣袖撂下,审视的凝视着孟锦夏。

他的一双鹰眸极具压迫感,朝堂上的官员都不敢直视,可孟锦夏却柔柔的歪头望他。

这女人倒是有趣。

“庆安侯府的嫡女,京城第一才女,人人都说孟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没有听闻医术也如此了得。”顾衍川冷声开口,孟锦夏猜到他已经把自己种种都调查清楚,并不避讳的坦然回答,“王爷既然去查,应该知晓我的外祖父是民间游医。”

“他好歹也担着药师的名号,我幼年跟在他身边,读很多医书。许是有些天赋,外祖父对我也耳提面命的教导,京城太医瞧不出、不敢言的,我敢说也敢治。”

“王爷若是担心,只需要慢慢看就好,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极近的距离,两人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孟锦夏的手指躲在锦被中,死死抓着床褥。方才她又梦到前世,张世良和孟明珠两人把她的四肢剁掉,却不许她死,日日折磨,这刻骨的恨和灭族的仇,势必要让她们付出代价。可庆安侯为人与世无争,没有能力去抗衡,唯有借助更加强大的力量。

顾衍川良久没有回答,似是在权衡交易的分量。

孟锦夏深吸一口气,再抬眸时唇角带着镇定自若的笑意。“王爷奉命调查朝中贪墨案,我与张世良成亲虽说只有几日,却也在书房外听到了不少隐秘。张家看似干净,却是朝中诸多事情的枢纽牵连,抓到他们的把柄,便可把朝中多半罪臣连根拔起。”

“陛下面前,本王不可空口指证。”

张家做事谨慎,顾衍川的隐卫倾巢出动,短期内也没有办法找到实质证据。

所以今日他才会前往张家,意图找到些东西。

孟锦夏扬起微笑,“王爷可否给纸笔?”

“青竹,去拿。”

顾衍川对外吩咐,良久,身着玄衣的女隐卫便持东西回来。

孟锦夏提笔落下,边写边说,“乌衣巷的尽头有座宅子,表面住着一家农户,实则是张大人的通传家仆。与各府的来往都是他在操办,以王爷的能耐,应该是能撬开他的嘴。”

“去年粮草案牵扯到张家,证人进京却被关进天牢,不日说是身患重病暴毙。”

“实际人是被张家人给带出去折磨,此刻应该还残存着一条性命,被关在京郊的院子里。这是院子的地址,王爷派人去,应该还能救得回来。”

孟锦夏的字体娟秀却透着几分刚毅,顾衍川认真凝视,未开口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