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婉昭仪利用完刘婆子便想着杀人灭口,谁知这刘婆子心脏竟和旁人长得不一样,这才躲过了致命一击。”
“秦大人想着刘婆子将来必然大有用处,便将人给救了下来。”
傅茜妤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回头你好好叮嘱秦照川,让他务必好好看顾刘婆子。”
“是,奴才记下了。”
佩容趁热打铁道:“娘娘,既然已经知道婉昭仪是假孕争宠,现在刘婆子又在咱们手里,咱们何不直接告诉皇上?”
傅茜妤却浅笑:“皇上这段时间宠爱着柔嫔,虽是常来咱们这,但我也能感觉到皇上对我和从前不一样了,咱们现在还在行宫,若是贸然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皇上,岂不是叫皇上生疑?即便要说,也不是从咱们嘴里说出去的。”
“那,那就这么白白地放过她?”
灵芸看透主子的心思,抬手 点了点佩容的额头,笑着说:“你呀你,就知道莽撞,你且想想,这宫里谁最恨婉昭仪?”
佩容抚摸着额头陷入沉思,忽然茅塞顿开,“是卫美人!”
“不错,卫美人是婉昭仪宫里人,之前卫美人得宠,婉昭仪没少受人白眼,私底下更是受到了百般凌辱,若是被她知道婉昭仪压根就是假孕,甚至还有最有力的目击证人,她不踩死她才怪呢。”
佩容欢喜一笑,可顿时又垮下脸来:“可是咱们之前不就已经将婉昭仪是假孕的消息透露给卫美人,如今人家孩子都生了,她不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她能行吗?”
“行与不行的,过段时间就知道了。”
七夕这天的晚上,行宫里当真是热闹,美人们争奇斗艳,当真是人比花娇。
可最为耀眼的当属宓妃。
头戴一整套金累丝攒南珠头面,身上穿的是今年开春时,江南刚进贡的珍珠纱,上面的芍药是以金银丝线绣制而成,就连在月光下也是熠熠生辉。
宓妃容貌本就是不俗,有她在,任凭其他妃嫔再如何打扮,竟也越不过她半步。
反观傅茜妤就要随便得多。
淡紫色的衣裙衬着面容,既端庄又优雅,牡丹头上插着两只衔红宝石凤尾步摇,虽是简单,却平添了几分母仪天下的气势来。
丝竹弦月,水袖飘扬。
因为赵元承还没来,大家兴致都有些恹恹。
傅茜妤倒是无所谓,只专心致志看着美人跳舞。
直到半盏茶的工夫后,皇帝终于来了,众人忙打起精神,一扫刚刚的愁容。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为是一场家宴,赵元承也没着皇袍,只是一身淡紫绣着海水江崖纹的常服,没了皇帝的威严,却多了些亲近。
越过众人,赵元承走到傅茜妤身边,抬手将人扶起,他瞧着眼前人身上的衣服,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妤儿今日的衣裳倒是和朕的十分般配。”
傅茜妤笑:“皇上瞧得喜欢,那便是这衣裳的福气了。”
搀扶着坐下,赵元承这才摆手示意众人免礼。
待起身后,宓妃娇笑着同赵元承说:“今日是七夕,花好月圆,臣妾还以为皇上今晚不来了呢。”
赵元承颇有耐心,笑着解释:“今晚七夕晚宴,是皇贵妃一手操办,朕岂有不来之礼。”
宓妃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笑:“知道皇上疼爱皇贵妃,但您毕竟还是来晚了,应该自罚一杯才是。”
难得今晚赵元承兴致不错,便也就顺着宓妃的话自罚了一杯。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劝酒。
连连喝了好几杯后,便摆手说不能再喝了,席间气氛很好,傅茜妤趁机说:“晚上,今晚的节目都是姐妹们自己准备的,皇上可有兴致一观?”
终于说到正题了,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赵元承,脸上满是期待。
赵元承也没扫大家的兴致,握着傅茜妤的手说:“难得今日悠闲,那咱们就一起同乐。”
这便是答应了。
傅茜妤微微一笑,朝着身后的灵芸使了个眼色。
灵芸会意轻轻击掌,外面的丝竹声便换了个曲调,柔和得好似如临江南水乡。
不多时,从门外飘然走进一位身穿粉色宫装的女子,那女子手捧荷花,红唇上扬,透着俏皮可爱。
一出场便吸引了赵元承的目光。
赵元承眼底透着欣赏 ,却想不起眼前人是谁,傅茜妤微微躬身,小声道:“皇上,这是六品典仪崔大人的女儿,名叫崔咏儿,是两年前入宫的,您封了美人,住在紫菱轩。”
这么一提醒,赵元承脑海里顿时有了几分印象,记得眼前人十分胆小,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竟然被吓得晕了过去。
自此之后,就再也没召幸过她。
可今日在眼前翩翩起舞的人和那晚简直是判若两人。
一颦一笑间皆透着俏皮可爱。
傅茜妤悄悄觑着皇帝的脸色,瞧着她眼底的心猿意马,便知道,崔咏儿已经入了他的眼。
身在后宫,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与其孤身作战,不如就此机会培养心腹,崔咏儿这种,家世不高又无恩宠之人,最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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