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回到秋阑宫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手边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砸了干净,原本在摇篮里睡得香甜的二皇子,也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月妃越发烦躁,捂着耳朵朝着二皇子大声吼道:“别哭了!烦死了!”
云儿被吓了一跳,跪在月妃脚边,有些胆怯劝道:“娘娘,二皇子还小,您这样会吓坏他的。”
这番话似乎也点醒了月妃。
二皇子是她柳家所有的指望,月妃大梦初醒,赶紧上前将孩子抱在怀里,柔声轻哄:“佑儿别怕,娘在这,娘在这。”
在月妃的安抚下,原本哭闹不止的二皇子也渐渐安静下来,云儿见状悄悄松了口气,赶紧吩咐乳母将孩子给抱了下去。
宫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房间打扫干净,云儿端了一杯热茶过来,小声道:“娘娘,今日之事,未必没有转机。”
“什么?”
“娘娘细想,今日之事摆明了是证据确凿,可皇上为何只是将您禁足,而不是废您入冷宫?”
月妃怔然,复又恼怒道:“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本宫做的,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本宫。”
“娘娘聪慧。”云儿笑着宽慰道:“不过,依奴婢看这只是其一。”
月妃抬眸看着云儿,眼光凌凌,“你继续说。”
“依奴婢看,太过证据确凿,反而引人怀疑,皇上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这才下旨禁足,咱们柳家才被钦点为大靖皇商,您又生育了二皇子,咱们二皇子可是皇上膝下唯一的皇子,皇上必然要顾忌。”
“你说的这些,本宫都明白。”听着云儿的分析,月妃再度急躁起来,“可眼下皇上将本宫禁足,皇后看似端庄,实则这心里有一万个心思,她若永远查不出真相,那本宫岂不是要被禁足一辈子?”
云儿轻轻笑了笑,很是胸有成竹,“娘娘尽管放心,即便皇后真的查不出真相,皇上也不会关您一辈子的。”
“你的意思是?”
“当初边疆战事,咱们柳家敬献白银五十万两,而皇上不久前才将钦点咱们柳家为大靖皇商,这恰恰说明国库空虚,若此时惩罚您,岂不是叫所有人都觉得皇帝薄情寡义,见利忘义?”
云儿靠近一步,小声道:“依奴婢看,将您禁足不过是缓和之举,时间会淡忘一切,皇后查不到与您有关的证据,皇上自然而然会放了你。”
月妃眉梢微动,嘴角缓缓勾起笑意,“你说得不错,皇上既然享受了我柳家带给他的便宜,那么这个节骨眼上,他就更不能轻易处置本宫。”
“是啊,娘娘这么想就对了,年下事多,娘娘不如借机好好休养身子,二皇子还等着您给他再添一位小弟弟呢。”
月妃眉开眼笑,“就你嘴甜。”
殿内的气氛逐渐和缓,云儿心中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月妃瞧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挑眉道:“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不用这般拘谨。”
云儿点点头,依依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几日府里传话进来,说,说裴家公子高中进士,明年开春便要参加春闱考试了。”
提起故人,月妃心底划过一抹唏嘘,往日情爱仿佛一下子又浮现在眼前。
“那很好,他饱读诗书,若是能一朝高中,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云儿觑着月妃的脸色,试探着问:“娘娘,这么多年,你可有后悔过当日的选择?”
月妃垂眸拢了拢袖子,神色淡淡,又似在警告:“本宫是皇上的月妃,二皇子生母,与裴家公子并无关系。”
云儿自知失言,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
月妃被禁足,禧昭仪的坐胎药被人动了手脚的事情一下子传遍整个后宫。
这两个人一个得宠,一个得势。
却双双被人算计。
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也成了后宫茶余饭后最热闹的谈资。
可傅茜妤心里却明白,这一切都是赵元承的手段。
既打压了柳家,又顺势除掉了云家带给他的后顾之忧,所谓一举两得。
只是按照赵元承的脾性,恐怕这柳家的事情不会就此止步。
这天,赵元承下朝后便朝着华阳宫去,彼时,太医正在诊脉。
来人是太医院院正韩肃良,韩太医。
旬太医半月前回乡丁忧,这段时间皆是由韩太医服侍在旁。
见韩太医紧蹙眉头,赵元承有点担忧,急切道:“怎么样?可是龙胎有不妥之处?”
面对赵元承的提问,韩太医依旧不发一言,只专心搭脉,直到半盏茶后,他终于收了手,满脸笑意地朝着赵元承道喜,“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腹中多半是双生胎。”
“真的?”
听到太医的话,赵元承眼里的光芒如星星点灯一般,洋溢着无尽地狂喜。
傅茜妤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道:“怎么会是双胎?本宫的肚子确实比寻常妇人大了一些,可之前旬太医都说本宫腹中只有一个孩子,韩太医,您确定没诊断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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