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进宫(1 / 1)

随着马车“哒哒哒”地疾驰在道路上,沈凝蓉的心境犹如翻涌的波涛,复杂难言。

她轻声问道:“大娘子,我能唤你为锦绣姐吗?”

程锦绣心头微微一颤,随即展颜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凝蓉妹妹!”

沈凝蓉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声音低沉:“锦绣姐姐,对不起!我心中有愧,锦年兄长对我而言,确实与他人不同。”

程锦绣闻言,温柔地拉起沈凝蓉的手,眼中满是理解与包容:“傻丫头!我年少时也曾有过心仪之人,这并非什么过错,你又何须自责呢?”

带着原主记忆的程锦绣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姜文宇,虽然她无法理解原主为何会对那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痴心不改,但记忆中那些羞涩与悸动的感觉,却通过记忆的桥梁,真实地传递给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感情之事,贵在两心相知,更需适时止步。若它成了束缚,或是伤害他人的工具,那便不再是纯真的情感了。凝蓉妹妹,你心性高洁,我相信你能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沈凝蓉闻言,眼眶微红,她紧紧回握住程锦绣的手,仿佛从中汲取到了力量。

她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与第一次见面的程锦绣如此投缘,但她就是觉得对方很亲切。

“锦绣姐姐,谢谢你。今日之事,让我受益匪浅。若真要我以平妻之名嫁入顺义侯府,不仅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对你和锦年兄长的不公平。我愿意入宫,向圣上和父亲说明一切,请求父亲就此作罢。若圣上有所动摇,我亦会会竭力说服。”

程锦绣望着沈凝蓉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敬佩。她深知,沈凝蓉至今未嫁,也许并非全然因为萧锦年。

她轻叹一声,柔声道:“凝蓉,以你的才情与智慧,若是为了一个男子而困于后院,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沈凝蓉闻言,眼眶更加湿润了:“今日初次相见,姐姐竟是如此懂我之人。”

月兰见状,忍不住插嘴道:“大娘子有所不知,我家郡主可是医术高超,堪比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只不过,她只敢在王爷和王妃不知情的情况下,戴着面纱去坊间为穷苦百姓治病。”

“月兰——”沈凝蓉见自己的小丫头将她的秘密轻易告诉了程锦绣,害羞地垂下了头。

程锦绣闻言,心中不禁对沈凝蓉又多了几分敬佩。在这封建社会,女子行医本就艰难,更何况是出身尊贵的郡主,能瞒着家人,偷偷为穷苦百姓治病,这份仁心与勇气实属难得。

“凝蓉妹妹,你不仅才貌双全,更有悲天悯人之心,真是世间难得的女子。”程锦绣由衷地赞叹道,“若你愿意,等我‘奇食记’开业后,也计划开设一个医馆,邀请你坐诊。这样既能继续你的医术之路,又能帮助更多的人,你觉得如何?”

沈凝蓉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露出犹豫之色:“可是,我这医术终究是瞒着家人的,若被知晓,恐怕……”

“放心,此事我会帮你周旋。”程锦绣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中满是坚定,“再者,医术乃救人之术,何错之有?我相信,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赢得所有人的理解和尊重。”

沈凝蓉被程锦绣的话深深打动,她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锦绣姐姐,谢谢你,我愿意一试。”

程锦绣见状,扑哧一笑:“我还有个妹妹,名唤柳梦晴。她最擅长用毒,当然也有着以毒攻毒救人的本事。想必你们二人会相见恨晚,可以一起探讨药理。”

沈凝蓉的眼神里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程锦绣真的带给她太多惊喜了。

马车继续前行,车厢内的气氛却因这份相互的理解和支持而变得温馨而坚定。沈凝蓉和程锦绣并肩而坐,气氛竟是无比的和谐与融洽。

不久,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前。沈凝蓉深吸一口气,与程锦绣一同步入那金碧辉煌的建筑,准备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勤政殿门口,襄王爷正跪倒在地上,声音沙哑地恳求着:“求圣上宣见老臣!”

程锦绣见这老人家如此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向一旁的小公公问道:“公公,他这样跪了多久了?”

小公公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的话,一开始王爷是站着的,就站在这烈日底下。圣上知道他所求何事,便不打算见他。谁知道王爷铁了心,便跪下了。”

此时襄王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朝服也都被汗水浸湿了。

沈凝蓉跪倒在襄王身侧,声音中带着哭腔:“爹,您这是做什么?快些随女儿回家去吧!”

“凝蓉,你怎么来了?”襄王见女儿来了,很是吃惊,随后他又瞥见一旁的程锦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戒备:“这位是?”

沈凝蓉如实答道:“这位便是顺义侯府的大娘子,是锦年兄长的妻子。”

襄王闻言,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悦与戒备:“她来做什么?莫非是想来阻止圣上赐婚?”

“王爷此言差矣——”程锦绣也不恼,从容上前,微微福身行礼,“若是圣上答应了赐婚,只怕您也不用跪在此处了。”

襄王一愣,仔细地打量起程锦绣来。只见她虽衣着朴素,却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眉宇间更透着一股不凡的坚毅与从容。 他不禁暗暗思量,难怪自己那向来眼光极高的女儿会对萧锦年情根深种,原来这萧锦年在民间所娶的妻子也并非等闲之辈。

他沉吟片刻,语气缓和了几分:“哦?那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程锦绣微微一笑,答道:“臣妇此番前来,是希望圣上、王爷能听听凝蓉郡主的心声。王爷怎知她愿意囿于方寸后宅,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理应由当事人自己做主,而非长辈一厢情愿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