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丰业村空无一人,凤溪镇和梧平县都有百姓居住。
这些人中,有当时没来及逃走,又幸免于难的。
也有后来听说蓟阳军不再杀人,他们在外面实在无法生存,又回来的。
还有一些是最近蓟阳军退走,才回来的。
但人很少,整个梧平县萧条的很。
第二天,吕彦彦见到了刘婆子。
刘婆子运气好,儿子孙子带着她躲到了云空寺,逃过一劫。
如今他们就住在县城一处小宅子里。
梧平县幸存的百姓,李继仁做了安排,大多就在县城附近,种上几亩地糊口。
刘婆子家也分了一些田地。
她听留守在这里的蓟阳军说,当日屠城的命令不是霖王下的。
刘婆子并不在乎这些,他们底层人命如草芥,不过都是大人物斗来斗去的棋子罢了。
她在乎的,只是活下去。
后来,她发现,那些蓟阳军似乎真的不想杀他们。
刘婆子慢慢地也胆大了一点,隔段时间会来县里,把吕富贵和吕彦彦的铺子打扫一下。
吕彦彦和韩青云,就是在铺子里见到的刘婆子。
刘婆子见到两人,哭着跪在地上喊感谢老天爷。
她听说逃走的很多人,都死在了逃难路上。
在云空寺又听到李继仁要找韩青云,她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恶意。
蓟阳军中有个连校尉,是李继仁身边的人。
连校尉有一次见到她,说韩家都在洛城,过得都不错。
刘婆子也不知真假,只能盼着连校尉说的都是真的。
如今见到韩青云两人,知道韩家所有人确实都没出事,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刘婆子的儿子,是个不到四十岁的憨厚汉子,孙子大概十六七岁,看上也是个忠厚的。
两人知道,是吕彦彦还了刘婆子的卖身契,他们一家才能团聚。
他们跪在吕彦彦面前,一直磕头感谢。
吕彦彦让他们起来,两人憨憨一笑,拿着扫把开始扫地。
“刘婆婆,这店铺也没法营业,打扫它做什么?”
刘婆子又哭又笑:“之前在咱们这里的连校尉,说梧平县会好起来的,吕家和韩家的铺子都还是你们的。我想着万一你们真回来了,那得多脏啊。你看可不?你们回来了,早知道,我昨天就来打扫了。少爷,小公子……”
吕富贵、吕长平和大林,也刚从吕家的铺子过来。
他们打算把铺子改成商队的中转站。
本以为铺子大门的锁头,早就被去年打进梧平县的人砸了,里面一定脏乱的很。
没想到铺子里面却很干净,被推倒的货柜、货架也都归拢好了,裂开的柜子还有修过的痕迹。
吕富贵问过旁边的人,才知道是刘婆子定期去收拾。
吕富贵向刘婆子点点头。
几人坐下,聊了分开之后的情况。
吕彦彦又问了一些关于云空寺的事情。
刘婆子担心,吕彦彦还为当年了悟和尚胡说八道而生气,就随口说了其他的事。
有一件事引起了吕彦彦等人的注意。
刘婆子去吕家晚,并不知道吕家当年的祸事。
她在云空寺时,因为李继仁找她问韩家的事情,等李继仁走后,就有一堆人围着她问东问西。
得知她原是凤溪镇吕家的仆人,就有人神神秘秘地问吕家当年的祸事,会不会跟当年的贵女有关。
此人话一出,其他人纷纷应和。
刘婆子这才知道,吕家曾经被人害的几乎家破人亡。
她得吕有田夫妇恩情,才活了下来,又因吕彦彦还她卖身契,她才能跟儿子孙子团圆,对吕家自然是感激不尽。
所以听那人说,吕家有可能是被一个女人害的,她打听格外详细。
吕家现在在梧平县的铺子,也是之前为凑赎金卖掉的,直到前些年才被吕富贵赎回来。
在被卖掉之前,这家铺子是一家酒楼,名为吕氏金玉楼。
梧平县地理位置好,来往富商也多。
金玉楼装修的十分奢华,又是吕家的产业,在梧平县落脚的客商,几乎没有不知道上阳府吕家的。
金玉楼生意很好,且客人大多是出手豪绰的富商。
惠仁帝十八年的冬天,有一个穿着十分华贵的女子,头戴幂篱,在金玉楼住过几天。
那女子十分神秘,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只知道她身边的几个人,都是高手。
那女子似乎住的十分满意,临走的时候,还打赏了小二。
之后,女子身边的一个汉子,还打听金玉楼的事情,得知吕家巨富之后,那人露出了几分贪婪……
吕富贵听的拳头紧握,吕家很早以前就去了上阳府,对梧平县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可知那女子和她身边的人是谁?”
刘婆子摇头。
本来事情就已经过了很多年了,是否与那女子有关,也只是别人猜测,
她问过云空寺的人,大家知道的都不多。
只是那女子跟他们这些人实在不一样,他们这才留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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