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彦彦给吕长平拿了几张银票。
“做事情要学会倒推,若是看不了太长远,就先定好第一步的目标,想办法让别人按照你的思路走,之后再徐徐图之。
要学会先把水搅浑,让对手看不透你的真实目的,这样才方便你做接下来的事情。”
吕长平拿着银票:“姑母,我不缺钱。”
吕彦彦:不,你缺钱。
“这两天到酒楼也好,茶楼也好,只要能打听到消息的地方,你都可以去。银票你留着,你爹给你的钱,不够。”
吕长平本来有点清晰的思路,又被吕彦彦似是而非的话,搞迷糊了。
“爹……”
吕富贵站起身走出房门,临走前瞟了一眼吕长平。
“自己想。”
吕长平:……
在吕长平还在绞尽脑汁想事情的时候,上阳府同知范云川,正在对着范夫人和刘管家大发雷霆。
本来范云川得知粉珍珠项链的事,十分高兴。
可谁知不过半天时间就被告知,去抢夺银票的护卫被人杀了,还有几个被送到了守备所。
范云川简直要被气笑了。
同知府功夫最好的八个护卫,打不过三个外地的,其中两个还是弱女子,真够丢人的。
还有,这两个蠢货,他们是有多明目张胆,才让同知府的护卫光明正大地去抢银票?
“为何不从外面找人?”
刘管家听到范云川怒喝的声音,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老爷,那几个外地人拿到银票就要离开府城。我跟夫人也是担心,临时找人耽误大事,被那几人逃了……”
“蠢货!”
范云川狠狠踹了刘江几脚。
他与黄连春既无过节,也无交情。
万万没想到,黄连春居然想拿这件事作筏子。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范云川只要一想到黄连春手上,不仅有范府的护卫,还有他这些年贪腐的证据,就气的全身发抖。
黄连春去年才坐上守备的位置,这一年来,也从不干预他跟林玉文之间的明争暗斗。
他怎么会有这些证据?
范云川突然坐在椅子上,眼底一片猩红。
林玉文,一定是他!
林玉文早些年,就是暗中收集了江义县知县董非的贪腐证据,把董非拉下了马。
他早就该想到,林玉文擅长掌控人心,早年以同姓之名拉拢林平之,经常出入守备所。
只怕那时,就已经与黄连春勾连上了。
陈大人很快就要去京城了,林玉文这是想把自己踩下去,坐上知府的位置。
要说贪,现在上阳府的官员哪个不贪?
若是姚大人还在,他们自然不敢。
可陈知府不一样。
范云川虽然不知道陈宿作为圣上的亲舅舅,为什么还要那么贪婪。
但,上阳府的贪腐之风,就是陈宿造成的。
陈府每年光是生辰宴就能办七八次。
他们这些人不贪的话,连送礼都送不起。
上个月,府城突然有传言,说陈宿年前就能离开上阳府去洛城。
陈宿不承认也不否认。
那,这就是真的。
所有人都在卯足劲,想在九月份知府夫人的寿宴上,得到陈知府的欢心,期望能在他走之前,把自己的位置往上挪一挪。
范云川眼底的怒色越来越浓。
其他官位不提,知府之争,只在他与林玉文之间。
林玉文底子薄,哪里能弄到粉色珍珠项链这等贺礼?
可他竟然让黄连春以贪腐证据,和那三个护卫相要挟,让自己把项链以及二十万两银票送过去。
他敢不给吗?
哪怕他贪来的银子,有大半以贺礼的形式给了陈宿。
事情临头,陈宿也不会保他。
说不定还想把他剩下的家产都吞了。
到时候,别说银子,他的官职、他的命都保不住……
范云川气到爆炸,狠狠地把桌子踹翻在地。
他用颤抖的手指指向范夫人。
“把项链拿给我,再给我准备二十万两银票。”
被范云川发怒吓到的范夫人,听到又要银票,也顾不上害怕了。
“老爷,今天已经花了十三万两,再拿出二十万两,咱们家可就不剩什么了。”
范云川眼神冰冷地盯着范夫人。
“若不是你这蠢货被人盯上,我怎会被人敲诈?”
范夫人眼皮颤抖着,闭上又睁开,眼里一片凄凉。
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做的好就是应该的,做的不好就都是她的错。
“我马上就要,天亮之前必须给我。”
范云川说完,也不给范夫人说话的机会,甩袖离开。
范夫人双眼通红,狠狠的给了刘江几个巴掌。
尖利的指甲把刘江原本就红肿的脸,刮出了几道血印。
刘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守备府,黄连春比以往回去的晚得多。
黄连春的随从小丁能看出自家大人心情很好。
打从去年大人想去京城没成功,大人就再没如今天这般开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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