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秦刚的眼神,韩青云压下心中的难过,将吕家在蓟阳的经历讲了一遍。
李继仁死死盯住韩青云,眼里已经有了压不住的怒气。
“你说亩产三千斤的粮食?你确定?”
提到亩产三千斤,李继仁不敢置信的语气,有几分颤抖。
“应当是三千斤还有余,我岳父是第一次种,没太多经验,都能达到亩产三千多斤。若是多种上几年,产量应该会更高。”
李继仁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他看向吕有田:“真的有亩产三千斤的粮食?在蓟阳也能有三千斤的产量?”
吕有田哭着点点头。
李继信恨得咬牙切齿。
“混账,这帮混账!他们知不知道蓟阳人为了生存有多艰难?这几年大灾,多少蓟阳人饿死。若是有那样的粮食……”
李继信手下一用力,上好的金丝楠木桌,被他掰下来一块。
李继仁紧闭双眼,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
吕富贵、吕长平到家门口,正碰上韩怀希回来,三人一起回到了家。
进了门,却看见一屋子人或哭泣,或恼怒痛骂的。
“怎么回事?两位公子何时来的?”
李继仁睁开眼睛,看着吕富贵。
“地豆,吕少东家能否再找到?”
吕富贵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当年我祖父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从南洋人手里拿到的。不过,我会尽力去找。”
李继仁和李继信都站到吕富贵面前,对吕富贵长揖一礼。
“无论是否能找到,我们代蓟阳人谢过吕少东家大义。
二十一年前,吕家在蓟阳发生的事情,我兄弟二人一定会查清楚。孔海波,交给我们。”
吕富贵看向秦刚,秦刚点了下头。
李继仁又坐了下来,帮吕有田擦了擦眼泪。
他又掏出一块令牌,塞到吕有田手里。
“吕家为蓟阳曾经做过的努力,我霖王府感怀于心。日后,吕家有任何事,都可以凭这块令牌,到霖王府寻求帮助。只要不是有违道义之事,霖王府必定全力相助。”
吕有田想要推辞,却被李继仁紧紧握住了手。
吕有田眼睛又是一酸,重重点了点头。
韩青云与吕彦彦暗叹,这个霖王世子真是好手段,不过也是真得让人折服。
有了这块令牌,只怕吕富贵很快就要去越州府了。
可高产作物哪有那么好找?
两人看了看韩怀希欲言又止的样子,把她拉到了身边。
李继信正准备跟韩怀希说话,韩青云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世子,二公子,我有一个朋友,想去蓟阳,不知可方便让他们一起跟随?”
“朋友?是什么样的人?靠得住吗?”
李继信倒不担心韩青云有什么坏心思,但他担心韩青云被人利用。
“他家也是商户,与我一同来的洛城。如今我要离开,他家便想跟我一同去蓟阳。”
商户?商户好啊。
就像韩怀瑾在《民生赋》里说的,“商贾之奔波兮,通有无而利四方”。
他们蓟阳就是需要与其他府城互通有无,才能发展起来。
李继信想了想对韩青云的调查,问道:“是不是颜晖一家?”
韩青云:这还真是把他查了个底朝天,看来他在这兄弟二人面前,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是颜叔家。”
“告诉他们,让他们尽快把准备好,提前出城等我们,做的隐蔽一点,不要给他弟弟一家惹麻烦。我会给韩琦交代好,放他们出城。”
韩青云越来越对李继信刮目相看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表面嚣张纨绔,内里做事却十分妥帖。
吕富贵也对李继仁说,他明日就去越州府,让跟守城门的韩琦也说一声。
李继仁心中感动:“可需要多带些人?继信身边的亲卫,身手都十分不错。”
“不必了,人多反而误事,我带着长平就行了。”
李继仁对着吕长平拱了下手:“有劳长平兄弟了。”
吕长平挠了挠头,对这句长平兄弟又是受用,又是受宠若惊。
李继仁想了想,又说:“若是实在寻不到,吕少东家也不必太过烦恼。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这种东西的存在,便是日后亲自出海去找,也是使得的,无非是晚上一段时间罢了。”
这回不仅是吕富贵感动了,连吕彦彦都听的有些动容。
此时已是深夜,韩怀安与韩怀希困的直点头。
李继信揉了揉两小只的头,与李继仁起身离开。
孔海波被捂住嘴巴,绑着塞进了麻袋。
李继信轻轻一提,越过墙头。
李继仁也随着他消失在墙后。
回到房间,韩怀希对着吕彦彦撒娇:“我没有要把秘密说出来,但是我真的想把土豆拿出来。
爹和娘之前不是还说,是有冥冥之中的力量,想让我们把土豆带到这个世界吗?
娘,我们帮帮漂亮哥哥,好不好?也不是帮他,是帮天下的吃不饱饭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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