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讲到这里，莫凯自然能够猜到那个年幼的女儿是谁。

故事里那个坚持自己想法的战士，毫无疑问是雾凇。

那么，这个女儿，自然就是小包，或者说雾中星。

莫凯潜入旧网的画面，依旧被国战系统直播间直播了出去，作为进度推进最前的直播间，这里聚集了所有不甘于落后的国家国战相关部门的分析团队，以及各国的民众。

分析团队只需要分析整理信息，而民众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雾凇还在陈述，轻描淡写的将把当时年仅几岁的女儿带入实验的过程一笔带过。

对于他的行为，弹幕上褒贬不一。

莫凯没有打断他，而是继续聆听。

“有了合适的实验者，实验进度快速推进，很快十几年过去，连接者已经可以相对稳定的连接‘霓虹’的潜意识。”

“下一步，便是通过‘霓虹之心’尝试操控‘霓虹’的身体。”

“但此时，他的三位战友已经在这期间相继去世。当前持有‘霓虹之心’的荒木家继任者，拒绝了提供‘霓虹之心’以继续推进‘人造巨兽’计划。”

“二十多年的稳定生活，掌控整座都市的权利，已经让他们不想再离开这座临时安全屋。”

“对方说，实验失败事小，影响到结界稳定事大。万一借用‘霓虹之心’做实验，破坏了结界，他就是危害整个族群的罪人。”

“危害族群的罪人，呵呵呵呵……‘霓虹’，是他和三位战友一同击倒的。结界，也是他们建立起来的。到头来，他想要带领族人重回天日，反而成了那小辈口中的罪人。”

“但又能怎么办呢？昔日战友的势力，在此时继任者的手里，已不可同日而语。对方不给‘霓虹之心’，‘人造巨兽’计划便无法继续推进。”

“他只能在没有控制器的情况下，尝试空想着模拟存在控制器的情况下推进实验。”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毕竟是双尾族最后的天才，即使没有‘霓虹之心’，‘人造巨兽’计划也逐渐推进到了尾声，眼看就要成功。”

“但在最后关头，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人造巨兽’计划的最终目标是操控巨兽作战，但霓虹结界除了能量核心‘霓虹之心’，巨兽‘霓虹’的残躯也是重要的基底。”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两家联合起来的势力已经包围了他的研究所。”

“研究所付之一炬，对外宣称是出现了实验事故，他死在了那场‘事故’中。”

“他确实死了，不过好在实验最成功的成果，那名连接者，他的女儿被他提前安排着逃脱了围剿。”

“早有安排，他的实验记录中那个神秘的最佳实验体来历一直不明，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接受实验的人是他的女儿。”

“而他本人也不是没有留有退路。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在旧网建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基地。当日的围剿只不过杀死了他的肉体，意识则早身体的死亡一步遁入旧网，继续推进只差临门一脚的研究。”

“但即使研究完成，已经成为量子幽灵的他，如何才能试验研究的成果呢？”

“外面两家势力虎视眈眈，与他女儿相熟，关系相对亲密一些的另一家继任者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知结果的实验对抗另外两家。”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肉身死亡遁入旧网的几天后，异世界的战士降临，战争再次开始。”

“他不在意新一轮战争的胜负，只想要验证自己实验的成果。”

“恰好量子幽灵态的他，能够通过整个虚拟网络收集信息，留意到了一个特别的异界战士。”

“那位战士浏览了一个很多年前，他建立的一个论坛。”

“那个论坛，是他纪念自己与三位战友合力击败‘霓虹’的地方，当时女儿刚出生，他给她取名雾中星，希望她能像迷雾中的启明星，带领双尾族走出阴霾。”

“在逐步的观察下，他认可了这位异界战士的实力，引导着他来到自己位于旧网的据点。”

“现在，二人相对而坐，我的讲述也在此进入尾声。”

雾凇的陈述，将霓虹之都的发展历史全数抛给了莫凯，从一开始，他就一边聆听，一边思考。

“你现在还是国战战士吗？”

思考片刻，莫凯提出问题。

“不是，在我肉身死亡的那一刻，国战战士身份就已经自动被我的女儿小星继承。”

“我通过网络收集的信息，推断出你们的目标，是‘霓虹之心’。”

“怎么样？要不要联手，我只需要试验‘霓虹之心’，结束后你可以取走完成你们的目标。”

莫凯意味深长的盯着雾凇，这家伙，从一开始到现在表现的都是一个痴迷研究的科学狂人，即使身死也要继续研究。

但莫凯不相信一个种族幸存下来的战士，会有这么简单。

在国战上，蓝星人和双尾族人是对立的两方，‘霓虹之心’落入谁的手中，对方都会落入失败的境地。

立场不同的合作，大多数时候都是虚伪而脆弱。

莫凯没有点破，现在这个阶段他是可以和雾凇合作的。

“凭你我目前的势力，恐怕不足以抗衡荒木地产。”

“更何况还有其他两家。”

“星空殖装这边不用太担心，星云和小星关系不错，帮忙不太可能，袖手旁观是没问题的。”

“那也还有两家势力。”

“我现在的状态，有许多方式可以影响到旧网，对终网也能做出不小的扰动。只不过到时候进行到最后终究需要现实中有人与我配合。”

“‘霓虹’的潜意识有兴奋期和衰弱期，衰弱期的潜意识攻击性大大减弱，更容易进行操控。最近一次的衰弱期就在不久后，错过的话就要再等上几个月。”

“怎么样？要合作吗？”

看着雾凇伸过来的手，莫凯沉默片刻露出微笑，伸手握了上去。

“好啊，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