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感？”亚瑟低声喃喃，德川的表现让他不得不相信，对方是真的能够看到未来了。

德川再次发球，网球落地，亚瑟反击回去。

网球刚过网就被德川跃起击回，快速向底线飞去。

亚瑟的神情异常严肃，自己的杀手锏不再起作用后，他失去了对德川的压制力。

但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动作依然迅捷，快速来到底线接住了球。同时，他的眼里出现了两个点，他挥拍，网球向着德川场上的那个点飞过去。

而就在亚瑟挥拍前的一秒钟，在德川眼里，出现了一个似幻似真的画面。

在他的视野里，他清楚的看到亚瑟挥动右手，打出一个直线球，将网球向着德川的右半场角落打了过去。

这本来应该是还未发生的事情，但德川却在它发生之前就观察到了亚瑟如何挥拍、网球如何落地。

这就是德川能够用来与“因果律”相抗衡的武器——“第六感”。

因果律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将这件事的因果联系在一起的规律化武器，一旦使用出来，结果就会变得无法再更改。

但德川的第六感是基于他本身的预知能力，在他的状态爆表的时候，这个类似预感的能力也被无限放大，甚至能够100%接近于未来事实。因此，这是通向未来的规律化武器，在因果发生之前，德川便已经看透了这一切，所以他才能在结果还未发生之前，就改变事情的结局。

亚瑟看到的是这一刻的因果，但德川比他看得更远，他的视线投向了未来。

当一种规律遇到比它更强的规律，他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德川提前落位，做好了反击的姿势，而此时亚瑟才刚刚将球打出去。

这片刻的时间差为德川带来了巨大的优势，他双手发力，网球便冲向了亚瑟身后，而亚瑟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网球就这样落在亚瑟后场，而后飞出球场，落到地上。

“40-40，日本队得分。”德川一点点追上了比分。

“可恶，就差一步了！”英国队这边众人在短短几分钟内感受到巨大的落差，士气变得低落了起来，都垂头丧气的。

“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应对了吗？”伊丽莎白皱着细眉，眼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来。

“要想击败第六感，除非他能够‘改变未来’，”入江的表情有几分得意，德川终究还是没有让他失望，顺利在最后的时候逆转了局势，“但是要想改变未来，又哪有那么容易呢。”

“还真是不得了啊……”龙马低语，场上二人的表现也让他颇为惊讶。不论是亚瑟的因果律，还是德川的第六感，听上去都不像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境界。

“45-40。”不知不觉间，德川再次拿下了一球。

“……”亚瑟沉默了下来，这本该是他们英国队的赛点局，只差一分便能够获胜晋级的，没想到竟然反被德川逼到了这个地步。

德川又打出一球，亚瑟连忙后退，来到球的落点后几步处，等网球完全弹起后，才用力挥拍，将球狠狠地打了出去。

“！”亚瑟抬头，却在德川的身前看到了那熟悉的黑影。

“是黑洞！”切原兴奋地喊着。

“你刚才，打出了‘王之守护’吧？”德川淡淡的说道，他的预感能够看到未来好几秒钟发生的事情，因此也很轻易地就看出了亚瑟打出的是守护。

在危急关头，他还是想要凭借这招让德川的网球无法过网。

可惜在面对预感与黑洞时，亚瑟的一切行为都变成了徒劳。在看到未来后，德川果断施展出了黑洞，将亚瑟的网球拦截，并消除了球上的旋转，变为普通一球后，德川挥出左手，将球打到亚瑟身边。

“呀——”亚瑟不想在这一球上输给对方，他奋力向球扑了过去，网球却从他的面前飞过，擦着他的网球拍落到了地上。

“本局由日本队得分，比分5：5。”裁判宣布道。

全场一片寂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球场上的亚瑟。

伊丽莎白也震惊的看着亚瑟，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网球场上看到他如此拼命的样子，以往不管面对任何对手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他，竟然在这一场比赛里破了功。

“王……”英国队的其他成员也都张大了嘴，亚瑟以前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强敌，但那时候的他，从未像今天这样，为了追上一个球而如此竭尽全力。

毕竟他是球场上的王者，是一场不败的天之骄子，身经百战的他，视胜利为理所当然。

但是就在刚才的那一刻，亚瑟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即将输掉比赛的念头，那是他的直觉，同时也是他不想面对的未来。

他讨厌的不是失败这件事本身，而是失败的自己。

观众们也都静静地看着亚瑟，看着这位大家在杂志上、电视上、以及其他各个地方见到过的大不列颠王子。他们同样看出了这位尊贵的选手此刻所面临的是什么，他们没有用加油声来鼓励他，只是选择了安静，不愿打扰正在比赛中拼命的亚瑟。

……

“德川前辈，好样的！！！”终于，有人打破了场间沉默的气氛，一声高亢的助威声从日本队选手席传来，是切原正在给德川加油。

“拿下的这一分，可真不容易啊。”龙马笑了笑，似乎是感受到了英国队主场里低落的氛围，他四周扫视了一圈，笑着开口，“果然还差得远呢。”

“呼……”在原地呆立了好一会儿的亚瑟，终于做出了动作，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走到了发球区，抬头看了德川一眼。

德川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看到亚瑟投过来的视线，他微笑着做出回应，“我已确信，此刻的我已经异常强大。”

“是吗……”亚瑟也听到了德川的话，他脸上的焦虑突然一扫而尽，眼神也恢复了一贯的冷酷锋利，“那就让我来试着打败你吧，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输的！”

这便是自信的碰撞，两支队伍的最强者，将在此刻分出最后的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