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李修渊不简单(1 / 1)

沈初喉咙一哽,脸也红了起来。

蔺淮言越看越觉得有鬼,心中酸溜溜的,拂袖便要离开,却被沈初从后面绕至前方拦住。

她张开双臂挡在宫门前道:“大人别闹了,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蔺淮言眉峰一凛,语气低沉道:“你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沈初没有接话,一双杏眸滴溜溜地转,分明在说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蔺淮言脸色又黑了几分。

眼瞧着僵持不下,沈初想起事态紧急,瞬间焦急了起来,“大人,算我求您了,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她双指比画着,生怕蔺淮言嫌时间长。

然而蔺淮言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两人擦肩而过,墨色衣角逐渐消失在余光中,不知道为何,沈初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垂下双臂,眼尾也红了起来。

“顾神医不是说找我有要事要谈,怎么又不走了?”

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沈初蓦然回头,蔺淮言就站在身后,一袭墨衣风姿灼灼,腰间佩戴着一块大理寺腰牌,隐约可见“仵作沈初”四字。

仵作沈初。

第一次见面便因为这个腰牌差点被蔺淮言吓个半死,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竟然连沈初的身份也丢了。

她低下头没出息地吸了吸鼻子,再抬头时脸上已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蔺淮言看着向自己而来的人儿眼中闪着泪光,他心中蓦然一痛,是他过分了......

而这也提醒他,该加快步伐为沈初翻案,还她沈时筱的身份,到时,陆十洲娶的是顾清,关沈时筱什么事呢。

沈初不知道蔺淮言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眼中渐渐散去的寒意,便知道少卿大人此刻心情不错,她跟着他进入屋中,反手关上了门。

蔺淮言眉梢一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陆十洲脸面会不太好看。”

沈初已经没了方才的拘谨,此刻再听此话,扭头上下打量蔺淮言,随后摸着下巴一副沉思样,“半月不见,大人怎么变成一个酸溜溜的小媳妇了。”

蔺淮言喉咙一哽,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他端起一杯水饮下掩盖住自己的尴尬,道:“这里隔墙无耳,你找我什么事但说无妨。”

提起正事,沈初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把苏妃小产一事还有李哲禹不能生育一事全盘托出。

蔺淮言听完沉思半晌,试图理清思绪,“如果三皇子的身体情况属实,那就是如意死前说谎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三皇子的。”

沈初点头,“是大皇子的。”

之前他们根据线索就断定此事牵扯到李哲禹和李修渊两位皇子,只是如意口供咬死了李哲禹,甚至还在死前刻意提醒她:皇子不会为了两个丫鬟特意租下民宅。

这让她和蔺淮言一致怀疑民宅里真正住的是返魂梅的主人——苏妃,也就是三皇子和苏妃有染。

因为涉及皇室丑闻他们当时并未追根到底,又加上随后的使臣之死让他们前往赣州,这件事便搁置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还会有后续,苏妃竟然也怀孕了,还同时被李修渊和李哲禹两拨人都置之死地。

“我本以为如意提醒我民宅里住的是苏妃的原因,是她恨透了三皇子,却没想到她至死都在帮大皇子隐瞒。”沈初觉得如意太傻了,“这样一想,我还真笨,当日大皇子做贼心虚,紧张的都追到寺庙了,我竟然没有坚定信念怀疑他。”

蔺淮言宽慰道:“即便如意指出孩子是李修渊的,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因为他确实没有犯法只是做了有悖常伦的事情。”

“不,他犯了罪!他嫁祸手足!”沈初看着蔺淮言,“一切都说通了,如意承认杀了琥珀,但是却没承认抛尸枯井,是李修渊抛的尸,就是为了让人查到琥珀死了,然后推到李哲禹身上,这样李哲禹在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会越来越差,此消彼长,他就成了最大获利者。”

蔺淮言狭眸:“还有李修渊宫中断肢一事,当时宫中虽有流言是李修渊杀人,但因李修渊在外的名声好,绝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被李哲禹栽赃的,包括皇后都这样认为甚至还让刑部侍郎石晋找了替罪羔羊。而皇上虽然认了石晋给的说法,但心中也认定是李哲禹干的,所以对李修渊心怀愧疚。”

沈初拧眉,“大皇子的心思果然最深,竟然自己栽赃自己,宫中流言他杀人应该也是他刻意放出去的,不然谁敢议论皇子啊。而李哲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在皇上心中落了个坏名声。”

蔺淮言摇头,“若不是李哲禹本身就心思不正,李修渊也嫁祸不了他。”

沈初点头,想起李哲禹给少卿下药一事,就想骂他卑鄙小人。

“可是,”蔺淮言凝神似乎有什么想不通,“李修渊将琥珀的尸体从民宅搬到外面的水井中,故意让人发现尸体,难道他就不怕他和苏妃的事情暴露?毕竟皇子和宫女有染是常态,但是和皇妃有染就非同一般了。一旦没有十全的把握,李修远这一招就会变成杀敌一百,自损一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沈初也觉得奇怪了,“啧......这样说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我记得查案时见过李修远两次,一次是在凶案附近,一次就是如意交代口供时,两次他都很紧张,不像是想让别人追查的样子。”

沈初说着饶了饶头,“想一想,跳出他们俩的话,还有谁会是这场事件中的获益者?也就是说不论我们从琥珀的尸体上查到李哲禹亦或是李修渊,他都是受益者......”

李思齐三个字呼之欲出,三子夺嫡,不论李哲禹和李修渊谁在这件事中败下来,对李思齐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沈初猛地看向蔺淮言,却见后者瞳孔中映着手中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却一点也不惊讶。

他吹了吹漂浮的茶沫,抿下一口,这才看着沈初道:“我们都上当了。”

“嗯,李思齐看着人畜无害的,当时又远在乌华谷,谁能想到会是他啊。”沈初有些丧气。

“不,我说的“都”不止是你我二人,还包括皇上皇后,涉及皇位之争的所有人。”

沈初一怔,只听蔺淮言解释道:“按照你所言李思齐确实也有嫌疑,但是他的身体情况让他没办法去争那个位置,况且他也没有那么重的心思,我们忘了一个人,一个我们一直在查的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