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迟疑半响,实在不明白蔺淮言为何什么事都能扯上驸马。
她抿了抿唇,不愿意解释林原白不会像他这样咄咄逼人。
蔺淮言见她沉默,随即抬步离开。
驸马始终是她的弱点。
另一边,季多和左前卫已经闹得不可开交,拔剑相向。
左前卫余光瞟见迎面而来的蔺淮言,面色微变,强装镇定道:“军令如山,卑职要护客栈使臣安全,任何人不得擅自闯入,如果蔺世子硬闯客栈,别怪卑职无礼!”
季多长剑出鞘,挽了个剑花,冷冽道:“竟然敢对世子无理!”
一旁将士纷纷围住季多,握住腰间的佩剑。
沈初面色一滞,蔺淮言和将军府的关系竟然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连将军府的一个下属都敢对威吓蔺淮言。
然而,此刻将军府人多势众,蔺淮言身边只有一个季多,将军府若强来,眼下吃亏的必定是蔺淮言,所以得退一步。
可若是蔺淮言此刻不闯建安客栈,就又失了凌王府的威名。当年凌王征战四方时,陆大将军连他的前卫都算不上。
这……
沈初眸光闪了闪,上前,颤巍巍地捏住直指蔺淮言的长剑,道:“将士且慢!世子现在出任大理寺少卿一职,此刻是来探查建安客栈的命案!”
“小小侍从,休要胡诌,命案发生在客栈外,跟客栈何关!”左前卫不耐烦地动了动手腕,剑刃直接在沈初脸前打了个圈。
蔺淮言黑了脸,刚有所动作,沈初却一个箭步挡在蔺淮言身前,赔笑道:“将士说的是女子被害案,但是我刚说的是建安客栈地道内杀人案。少卿大人发现地道里的无名男尸是被杀后才弃尸地道,伪装成意外,查命案是少卿大人职责所在,劳烦将士通融。”
真若如此,确实应该放行,可少将军并未发话......
左前卫为难地瞧着蔺淮言,却见他一直看着身前的侍从,唇角弧度渐深。他怔了怔,明明被刁难为何还会笑?一定有诈!
沈初一直没听见蔺淮言表态,却见左前卫握紧长剑,越发小心谨慎起来,连忙对身侧的季多伸出手,后者却不懂她的意图,沈初急得瞪了季多一眼,“大理寺腰牌!”
季多反应过来,立马在身上找,刚刚拿出,却见一枚龙纹金牌递于沈初手中,上面龙飞凤舞地雕刻着“免死”二字。
沈初一怔,众人皆是一愣。
蔺淮言却模样坦然,握住她的手腕,举起。
一瞬间,众将士齐齐跪地,磕头揖礼,“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沈初看着众将士整齐划一地跪在自己身前,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
客栈屏风后,陆十洲坐在步辇上,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瞧得一清二楚。
他单手支着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几年不见蔺淮言还是如此奸诈,明明身揣免死金牌,却不早点拿出来,非要矛盾激化后才慢悠悠地拿出来吓唬人。
啧,可怜的齐地小兄弟,竟然还以为凌王世子会被这种小场面唬住。
陆十洲打了个响指,身边人立马抬起步辇走出屏风。
而此刻,沈初胳膊都举酸了,可蔺淮言压根没有收手让众将士起来的意思。
沈初向地上的人投去一个可怜的眼神,惹谁不好,要惹玉面阎罗。
“哟,世子,哦不对,应该称呼大理寺少卿。”
这个声音好熟悉......
沈初寻声看去,一少年身着红袍,墨发金冠高束,剑眉斜飞,目若朗星,他懒散地坐在步辇上,却难掩轻狂肆意。
蔺淮言松开沈初手腕,却也没收回金牌,瞧着陆十洲微一颔首,“少将军伤势可好?”
陆十洲坐起身,笑道,“让少卿失望了,死不了也残不了。”
蔺淮言煞有其事地点头,“确实有些失望,不过我更好奇是哪位高人,竟然伤得了百步穿杨的少将军。”
陆十洲扯了扯嘴角,“高人算不上,倒是有点意思。”他目光落在沈初身上。
蔺淮言眸光微冷,挡在沈初身前走进建安客栈。
沈初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上,陆十洲突然对她招了招手,问道,“你说地道里有两具尸体,可知道是谁的?”
“一具是同福客栈的店小二,另一具身份待查。”
陆十洲摩擦着下巴,星眸紧紧地盯着他,“可有指向?”
沈初瞧了眼蔺淮言道,“有,程珏。”
“他死了?”陆十洲有些惊讶。
“毕竟是你表舅,你一点也不伤心?”蔺淮言往里走,这一刻他确定程珏的失踪和陆十洲没有关系。
“呵,亲戚没得选,死了就是死了,倒是少卿,如果你没死在我手上,我可是会伤心的。”陆十洲一脸深意。
沈初默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大气不敢出。
她实在想不通,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方才她只认为左前卫刁难蔺淮言是想挫凌王府的锐气,现在看来,若是蔺淮言没有金牌依旧硬闯建安客栈的话,陆十洲真有可能将他就地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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