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疑惑的抬头,见林原白若有所思的样子,瞟了眼四周,“驸马,方才我只说了其一,杀害雪球的不只是苏妃身边的人,府内的人也参与了,二人合作,府内人用狗叫声激怒雪球,让它落单,而苏妃身边的人则安抚雪球将其带到库房,在这里动手不仅不容易被发现,还能及时将斧头隐藏在众多工具中,混淆视听。”
林原白身形一顿,他已经知道府内人是谁了。
今日喜轿入府时,雪球突然跳上了喜轿还抓伤了一位轿夫,导致花轿落地,李晋安勃然大怒。
而苏妃本来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按照习俗,李晋安在宫中拜别父母后,便嫁入驸马府,其长辈不参与晚宴。即使苏妃与晋安年龄相差无几,但依旧是晋安长辈,可她却仗着皇上的宠爱求来恩典,准许她微服私访,以沾喜气。
以苏妃和皇后、晋安的关系,沾染喜气是假,惊扰喜轿给晋安添堵才是真。
而以晋安的秉性,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沈初并不知晓这一情况,提醒林原白道:“我来之前,看见有人抱着一个东西进了厨房,大概这么大。”她比划了一下,“差不多就是一只猫的体型。”
猫体积小,尸体处理起来很容易,但是偏偏要送去厨房,只怕是还有后续。
林原白眸色一沉,取回发簪,留下一句“远离少卿”便离开。
喜房内。
李晋安一袭凤翔九天的嫁衣,端坐在床榻上,丫鬟琥珀打开房门悄声道,“公主,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定能吓得苏妃卧床不起!”
李晋安掀开盖头,上扬的丹凤眼里闪过狠辣,“敢捉弄本宫,真是活腻了!”
“不过,驸马那边还在帮苏妃找猫,您看......”
提起林原白,李晋安褪去怒意,弯了弯眼眸,一显女儿家的娇羞,“洞房时我会和驸马解释。”
她好不容易等来林原白这等谪仙般出尘绝世之人,必定要将其据为己有,有青梅竹马又如何,他若护沈氏,她必杀她,他若不护,杀了又何妨?
上次暗卫说若不是蔺淮言恰巧也在,沈氏早已被卷入车辙中。只是,沈氏为何会和蔺淮言在一起?
李晋安揉了揉眉心,前几日她正忙着筹备婚事,再加上母后又一直叮嘱若想得到林原白,沈氏当前杀不得。是以暗卫没得手时,她也没细问,现下想来,果真奇怪,沈氏为何会被蔺淮言所救,蔺淮言又为何会护沈氏?
是沈氏勾引淮言,还是淮言不满她嫁给他人,故意接近沈氏气自己?
可不论哪一个,沈氏早晚都得死!
——
沈初原路返回到长廊时,大厅内已开席,杯觥交错,众宾欢庆。
“怪事,竟然还没见到驸马的影子。”李修渊自饮一口,有些不满。
蔺淮言瞥了一眼长廊里的人影,“不急,一会儿就到。”沈初回来了,苏妃的猫应该是找到了。
果然,话音刚落,转角处出现林原白的身影,蔺淮言远远地睨了沈初一眼,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我只知道淮言破案一绝,竟没想到还料事如神。”李修渊为蔺淮言斟满,碰了碰杯,“今日除了晋安,估摸就数你最开心,一会儿你可得好好和驸马喝两杯,多亏他解救了你,不然晋安能追着你南下北上。”
蔺淮言扯了扯嘴角,“驸马一表人才,晋安之福。”
李修渊瞧着渐渐走近的林原白,如谪仙遗世独立,挑眉,“别说,也确实只有他能替代你了。”
游廊内,沈初饿得头晕眼花,此时,宴席才过半,后厨端上来一道汤羹,飘香四溢。
沈初吞了口口水,幽怨地瞧着蔺淮言,闻香不给吃,犹如杀人父母。
添置佳肴的侍女先从正厅内上菜,帷幔遮挡下,坐的正是苏妃。
苏妃过后便是大皇子李修渊,皇长子,本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却因为其母身份问题,一直未被立为大统。
侍女为众人添置完汤羹,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尖叫,随后是瓷碗落地清澈的响声。
众人一怔,纷纷伸长脖子看着屋内的情况。
林原白放下酒杯,还未走至屋内查看情况,一双玉手掀开帷幕,露出一张美艳的面容。
乌发如墨染,肤如凝脂,面若桃花,深邃的眼眸里即使盛满怒意和惊恐,依旧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愧是西域敬献的美人!
“来人!回宫!竟然敢煮本宫的爱猫,本宫要去找皇上评理!”
沈初一怔,面色唰地白了下来,林原白不是去了厨房吗,怎么没把汤换下来!
糟了,忘记林原白并不会识骨,刚刚应该跟他一起去,这下可怎么办。
她心中急乱,忽然瞟见蔺淮言端起汤羹,于是定了定神,从众人后方绕到蔺淮言身后。
此时,苏妃气得浑身发抖,推了眼前的桌案,先前的菜肴尽数落地,屋内顿时一片狼藉。而在门槛处正是那碗摔碎的汤碗,一旁是一只炖煮的皮肉已经脱离的掌骨。
“苏妃息怒。”林原白不急不躁,取出一只手帕包裹起地上的掌骨,然后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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