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花剑堂跟林沫苒他们看出端倪,墨铮一口接着一口往嘴里送,半点没敢表现出来。
等到饭后,久违的薄荷软糕被端上桌时,涨肚的墨铮已然是吃不进一丁点了。
他只能无奈地揉着肚子,惋惜得看着薄荷软糕都进了九华的肚子。
到了夜里,肚子更是胀得难受。
又怕打扰李拂衣的清梦,只好随意披上外衣,打算去小院里散步消食。
才离塌没走几步,耳边便传来李拂衣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师尊,这深更半夜打算去哪儿?”
“还是说……师尊巴不得旁人瞧出点端倪来。”
寂静的夜里猛地有人在背后说话,墨铮被惊得一颤,本能地一个手刀甩向了李拂衣的胸膛。
手被结实的胸膛反弹,疼得皱眉,他却有些无措,连连抱歉:“拂衣,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疼吗?”
李拂衣银灰色眼眸一冷,纤长的手指同时便钳住了墨铮的手腕,用力一拽,将他往榻上拖去。
踉跄了两步,便侧身跌趴在了榻上,墨铮只觉得本就还没完全恢复的腰背又开始隐隐作痛。
认命的闭着眼睛,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却迟迟没有等到李拂衣的任何动作。
突然,他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拽起他的右脚,扯了鞋袜,高高得抬了起来……
墨铮心中一紧,想要把脚抽回来。
却被李拂衣低呵了一声,“别动!”
上一世被砍脚的那段黑色记忆涌上心头,墨铮不敢再有过多的动作,只能屏息感受着李拂衣的每一个动作。
他感到自己的右脚被什么冰凉的物件碰触,随即是一阵金属的轻微碰撞声。
李拂衣的动作难得的温柔,跟他满眼的冰霜形成鲜明的对比。
墨铮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两个雕刻繁复的金银环被套在他的右脚踝上。
李拂衣正对着它们输入陌上自己的指尖血,朝着里面输入仙力。
墨铮有些不安得想要把脚抽出来,李拂衣的手却骤然捏紧,让他吃痛不已。
“拂衣,这是……”
李拂衣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持续朝着两个环输入仙力,嘴里不停地默念法诀。
直到确保它们都牢牢锁死在墨铮的脚踝上,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墨铮,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师尊,这是保障。”
眼眸微眯,声音温柔得令墨铮认不出一激灵,莫名的寒意挥之不去。
“只要你信守诺言,它们就只是个点缀的物件。”
说完骤然松手,任由带着金银二环的右脚垂落下去,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夜里尤为明显。
墨铮轻轻摩挲着脚上的金银二环,面露难色,"拂衣……戴着它们,我一走动便会发出声响。"
"这样会被别人发现的。"
李拂衣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他斜倚在床上,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师尊自会有办法的,若实在不行,被人瞧了去。”
“大不了叫师叔师伯一块逼着我罚跪就是,只不过就是道侣间的小玩意,无伤大雅。”
“想要如何,全看师尊心意便是。”
话音刚落,便心念一动,催动其中的金环。
墨铮顿时感到右脚踝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切割,疼的冷汗直流。
两手使劲掰着脚上的环,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痛苦地呻吟着,“唔……别……疼!”
李拂衣哼了一声,“疼?师尊也知道疼的吗?”
“都说结伴为道侣,同心又同德,真不是正好。”
说着打了个哈欠,翻身朝里直接睡下,不打算再做理会。
这金银二环雅称鸳鸯环,是花楼里调教不听话的顶尖花娘的腌臜手段。
有些花娘资质尚佳,时日长了难买老鸨会压制不住。
就用这鸳鸯环锁住花娘,但凡不听话,老鸨可以通过操控鸳鸯环来收服、控制、乃至寻找花娘。
造价颇高,若非头牌娘子、相公,还不值得老鸨动用它们呢。
当然其中还有些独特的妙用,配合法诀使用得当,就能让花娘心甘情愿的侍奉恩客,予取予求。
李拂衣看着“墨铮”如何糟蹋、践踏他阿姐,便叫魅魔找些能让他也感同身受的东西来磋磨墨铮。
他算准了墨铮身为玄仙境大能,这鸳鸯环只能在不伤他根本的同时让他饱受疼痛。
要的就是这效果!
自然不会轻易让鸳鸯环消停,定要让墨铮吃足了苦头才行。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墨铮沉重的抽气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尝试着调动自己的仙力去包裹住它们,希望能够隔绝一些痛苦。
但任凭他如何尝试,越是挣扎,疼痛感越是剧烈。
最终,墨铮放弃了挣扎,鸳鸯环也稍稍减轻了些力度,让他勉强能够忍受。
闭上眼睛,他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强逼自己入睡。
可冰冷的触感就明晃晃的在那,身体止不住得微微颤抖,墨铮只能两手攥成拳头,指甲都被掐的发酸发疼。
任由眼角的水润淌进枕头里,终于……又重蹈覆辙了……
睡吧,睡吧……
等剩下的事情都做完,是该时候抽身离开了,他想回家了。
清晨一早,李拂衣前脚抬步出去,墨铮就睁开了通红的眼睛。
(统子,帮我买醉醉果吧。)
统子欲言又止,这醉醉果虽然可以麻痹痛觉,让墨铮减轻痛苦,可是吃多了是真的会醉死过去的!
原本他们挑中它,也是准备在无计可施得情况下用的。
【凡凡,我帮你把痛觉调低吧?】
墨铮摇了摇头,(不方便的,痛觉调低,五感也会跟着下降……)
那样必定会叫周遭的人瞧出异样来,更别提瞒过李拂衣。
【……可是】他们现在积分足够,只是这副作用实在是令它担忧。
(反正也快要走了,买吧。)墨铮却是不想再等,一再催促。
疼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好不容易熬到李拂衣走了,他再也不想生生忍着了。
(我疼……)
统子眼眶一红,【好!我去买,但你要答应我,咱等到他继位就走!】
(嗯,答应。)有什么好留的?
把紫辰剑宗跟这条赖命赔给他,自然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