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峰上,墨铮忽然从梦中惊醒,如同弹簧般从床上弹起,猛地窜到床角。
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床边那个黑黢黢的人形影子。
【宿主,你怎么了?】
就在刚刚墨铮的心跳速率猛然蹦到150,紧接着又直冲200。
连统子都被健康系统急促的警报声给吓着了!
它借用墨铮的视角,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似乎并没有异常之处……
墨铮的五感告诉他,那里确实有个东西!
他紧紧扯着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大口喘着粗气稳了稳心神,“谁!谁在那!”
原本他正睡得酣然,朦胧间忽然觉得有人在推搡他。
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只见一团漆黑的身影站在他的床边,向他吹着冰冷的气息。
那股诡异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吓得他差点没飚海豚音!
黑影似乎被他给惊到了,结结巴巴地说:“师尊……我……”
墨铮一愣,这是……小花的声音,虽然有些不稳但的确是他的小徒弟花剑堂没跑。
手指轻轻一弹,小火苗如同流萤一样轻盈地飞向烛台。
烛光瞬间跳跃起来,将屋内的黑暗驱散,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了。
只见花剑堂只穿了件里衣,赤着脚,捂着肚子满脸都是冷汗得趴在他床边。
立刻抛开了手中的被子,一个箭步上前,把小花抱到床上。
掸去他脚底的浮灰,把人塞进被子里:“大晚上的,赤着脚也不知道穿鞋?”
“怎么捂着肚子?疼么?”
小花窝在满是余温的被窝里,牢牢的揪着被子,心里害怕极了。
肚子那种钻心的疼隐隐得又开始了,一想到自己可能就要死了,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外掉。
开口就是哭腔:“师尊……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呜唔……哇……”
墨铮一个毛栗子敲在他额头上,“瞎说啥死不死的,把手撒开!为师看看。”
好不容把手伸进去,循着摸到一个软乎乎的小肚子,“这儿疼?”
“嗯……疼。”
手指往下移一寸,轻轻一按:“这儿呢?”
“嗯……呜呜……疼……”
墨铮皱眉,有些狐疑的看着花剑堂皱成一团的小脸。
刚刚那是胃,下面的位置是肠子,都疼?
手再往边下挪再偏一些,轻轻一按:“这疼么?”
这儿可是盲肠,总不能盲肠也疼吧?
“呜呜……师尊,都疼……”
墨铮把手从被窝里抽出来,乎在自己的额头上。
嘀咕着:“难怪别人说,小孩子一生病就分不清哪里疼。”
干脆用被子把小花剑堂裹严实,抱着就出了门。
一路上小花还在抽抽噎噎,絮絮叨叨,可怜巴巴的叫着师尊。
墨铮两手抱着硕大一个锦被蚕宝宝,御剑本就不方便,一心只想快点去找师弟南屿白。
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还是找专业的人吧。
但这一路哭着过去,非得惊动许多人不可!
只好开口:“别哭了,为师这就带你去找你屿白师叔。保准你待会就没事了。”
小花剑瞪大了眼睛,想到苦的冒泡的汤药很是抗拒。
凄凄唉唉地哀求他家师尊:“师尊……徒儿都要死了,不想再喝药了……呜呜……”
“住嘴!”
“死不死的,小孩家家瞎说啥?一个小毛病,让屿白瞧瞧就没事了。”
他故意板起脸,“再胡说,待会让你屿白师叔多给你放点黄连!”
这下小花老实了,乖乖的缩在被子,捂着自己越来越疼的肚子……
南屿白倒还没就寝,见墨铮抱着被被子团进来就赶忙出来查看。
一番切脉诊断之后,狠狠得用金正给小花剑堂戳了几针。
“师侄,你这是脾胃不合,贪多冒进造的孽。”
“说说吧,你到底偷吃了多少东西,才能把你自己霍霍成这样?”
花剑堂怕吃药,更怕挨针扎,可这会儿被扎成了小刺猬,肚子确确实实不疼了。
他师叔问,又不能不答。
“一碗七彩炒米饭、两个卤鸡腿、两条糖藕、一盘石溪醋鱼……”
墨铮和南屿白听着他报出来的一长串,没好气的互视了一眼。
这小屁孩子,吃的这么多,这么杂,肚子不闹腾才怪了!
故意唬着脸,一板一眼得询问起来:
“拉肚子了吧?几次?”
“……”花剑堂怯生生得看着他家师尊,在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又连忙躲开,“两……不……六次。”
“噗……咳咳。”瞧着师侄这小动作,南屿白都忍不住笑。
……
小花剑堂被南屿白扣押观察,让墨铮明天再来领人。
临别已是深夜时分,南屿白见墨铮依旧是一身里衣,递了一件自己的外袍给他。
“夜深了,多穿些。”
墨铮这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匆忙,外衣和锦囊都没带上。
欣然披上南屿白的外袍,御剑就回天泽峰了。
一路上感慨不已,不由得觉着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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