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给你们说这些，但这就是我们一直瞒着你们的事情。”萨蒂说道。

“我不明白……”涵光声音很轻，她的唇齿还有些颤抖。“我不明白……真的只有这样做才行吗？我们肯定还有更好的方法！”

“不，亲爱的，这就是最好的方法。我们已经是死人了，不能让你们再陪着我们冒险。”

“承影！你快说点什么呀！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干什么呢！”

承影在思考萨蒂刚才说的话，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是针对于他们的命令。如她所说计划确实理论上可行，但是在希望极其渺茫的同时也是真正的下下之策。

“我可以见见萨普吗？”

“当然。”

“好吧，涵儿你回去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或许这场战争的主导权并不在我们。”

涵光默默离开了，承影也和萨蒂一起去找萨普了。之后涵光每每想起这个夜晚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当时真的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吗？

……

……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人们并没有像涵光想象中的那样激动，大家都很平静的听她说完每一句话。

没人发表意见。

“从道德的角度上来说，我们无法这么做。”亚历山大率先开口了，“但从事实上来说，我们非这样做不可，该死！我早就该想到他们打算这么做！”

“想到又如何？能改变什么呢？”

“起码我现在不会这么难受……”

阎妍和枫始终没有说话，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可能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

“就这样吗？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去死？我们明明有机会可以做到……”

“不，组长，”苏逸尘说道，“很遗憾，这次他们是对的，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我知道……你们都这么说……但是……但是……”

“孩子，他们不是在顽抗，”亚历山大严肃的说道，“他们是在面对战争，千万不要有这种同情。”

亚历山大走出地下来到地上，现在阳光刚刚出现。他看向远处被山体遮住的地方，那是他曾经走过的地方，在这条路的尽头处，那是他要面对的战争。

……

……

“你果然会来这里……”

“恕我直言，萨普先生，”承影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冷静，慌乱占据了他的大脑。“只有在敌人连犯这几个很蠢的错误的情况下你们才有可能成功，这太冒险了！”

“孩子，你知道为什么人人都会想要重来吗？”

“什么？”

就拿人的大脑来讲，如果有一次试错的机会他们肯定会比之前做的更好，但现实是很多事情只有一次机会。没有人能预知未来，但总有人后悔当初，这，就是现实。

“我获得了这样试错的机会，当然不能让它白白浪费。”萨普把脸几乎贴到了承影脸上说道。

“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但这并不能很好的说服承影。

“要让尼采和太阳祭司都跳入我们的陷阱，还要求不能有别人来干涉，还……”

“还有你们在那天绝对不能出手。”

“突发情况也不行吗？”

“不行，我们要让对手相信那就是突发情况。”

承影向萨普告别，他明白那确实是最好的计划，最好的计划总需要有人牺牲。离开前他努力记住萨普的脸和他所说的一切，这是个值得记住的人。

……

……

尼采这边，并不是所有人都对夜晚的到来感到开心。

界特们已经彻底报废了，不受他的控制了，他可以肯定这是入验师那家伙干的好事。上面也指望不上，而且要来也是追兵比增援先到。太阳祭司固然会出手，可他的目的也不言而喻。

尼采还得知图坦卡蒙也跑了，他的副官也死在了外面，曾经全能的他在这一刻显得多么无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不敢离开王座半步，哪怕是在敞亮的白天。

等这个夜晚一过他就会失去曾经的权能，那些反抗者会走到大街上与他对峙，阳光将不能再威胁到他们分毫。一切都将在这个夜晚结束之后回归正轨，永恒的夜晚将不再存在。

但，这是必要的牺牲。

只要自己能用出那一招……是的，只有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