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发现大规模烟土,可不是一般的大案。
那是重案要案。
众公安突击进院不到半小时,局里已经收到具体消息,派了一位副局长来镇场。
此时,人犯已被押走,李副局长正在茶室听汇报,听闻后院发现地窖,立马带着一众领导浩浩荡荡赶往中院。
此时的杨庆有还只是个小卡拉米,论起在领导面前表现,压根轮不到他。
在副局长下命令后,一帮刑侦队员持枪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的摸进地窖。
杨庆有只能在房间外干看着。
也许有人会有疑问,杨庆有早就知道地窖的存在,怎么不早提出来,干嘛还要等这一个小时呢?
实际上,是杨庆有突然发现他在背板上留的字有点画蛇添足。
即使东西被盗,把线索引向仇家,那线索也不能留的太糙。
他之前趁众人忙着找大烟时,擦掉背板上的字,钻进地窖重新布置了一番。
毕竟人家佟老二没得罪过他,陷害人家有点说不过去。
陷害马大头也不成,他手里拿着杨庆有的货,一不小心就会把祸水引到杨庆有头上。
于是,只剩下一个选择:那就是陈秃子。
“山水相逢,恩怨已了,陈建峰”
陈键锋,陈秃子大名,被杨庆有用墨水洒在了地面上。
同时,杨庆有又专门从空间里挑了些块头大的瓷器,就是摆在后院房间里的那些。
用意念在空间里敲碎后,绕开大字,撒满了其余地面。
做出一副陈建峰砸瓷器泄愤的样子。
即使这样,在杨庆有看来,活也很糙。
但重案现场留了你陈建峰的名字,即使有陷害的嫌疑,局里也得查查不是。
只要这查案的空档中,出现那么几位有心人,便足够了。
毕竟牵涉了重案,任你陈秃子手腕通天又如何?
只要局里有查的苗头,那陈秃子背后之人,就该考虑考虑是否要放弃他,毕竟为了一大混混和公安作对,实属不大明智。
就看局里有没有有心人,想不想查了。
接下来便没了杨庆有的事儿,作为现场最小的卡拉米,当然是出大力的最好人选。
他跟着几位所里的民警,按照刑侦队的指挥,开始往外搬东西。
巷子狭窄,大卡车开不进来,只能用木板车,一趟一趟的慢慢往街上送。
而此时的地窖内,李副局长面色阴沉的看着地上的字,怒吼道:
“岂有此理,查,给我使劲查,一定要挖出这个陈建峰。”
李副局长如此生气的原因是,刑侦队员们在瓷器碎片中发现了十来根大小黄鱼。
他们根据墙角的箱子印推断,当初地窖内放了至少有十余箱黄金。
十余箱啊!
那得是多少钱?
李副局长能不急眼吗?
如果局里截留个三四箱,不,两三箱,哪怕是一箱都成啊!
但凡有一箱黄金,局里的办案经费也不至于紧张成现在这样。
这十来根黄鱼可不是杨庆有漏的,还是他故意为之。
毕竟丫现在财大气粗,压根看不上那点黄金。
能给陈秃子上眼药,甭说十来根黄鱼,一两箱他也舍得。
一直忙到中午饭点儿,杨庆有才被放回,并不是说活干完了,而是李副局长盛怒之下,又派了帮直系子弟,用不上他这种边缘人了。
今儿中午,杨庆有破天荒的走进派出所食堂,他端着饭缸打好菜,等韩民生忙完,赶紧钻进伙房。
“韩哥,您听说了没?”
这食堂的菜,不仅民警们不愿意吃,老韩同志同样不喜欢吃,他慢条斯理的嚼着嘴里的窝头回道:
“啥事儿?”
“故宫边上的三爷被抓了,就是今天上午,刘所带着我们跟着局里刑侦队去抄的四合院。”
“什么?”
韩民生惊讶之余赶忙把窝头吞进肚子,语气急躁道:
“因为什么被抓的?”
“私藏烟土。”
“那还好,还好。”
韩民生脸色变了又变,逐渐变得缓和。
难道没事?
杨庆有提着的心稍微回落了些,他赶紧问道:
“咱上回去卖东西那事儿,会出事吗?”
这事儿吧!
只能怪杨庆有自己。
他光想着痛快了,把自己陪着韩民生去四合院卖东西的事儿给忘了。
直到今儿他在地窖撒碎瓷器时,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捏着好几封要命的信。
万一,万一三爷觉得自己没活头,会不会胡乱攀咬,把他供出来呢?
当时想到这,杨庆有冷汗哗哗直冒,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画蛇添足,后悔自己没事找事。
他当场就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两嘴巴,让自己长长记性。
哪怕心狠点,拿完东西,兼一回杀手,把三爷和催二当场杀了,也比现在提心吊胆强呀!
韩民生闻言嚼窝头的嘴猛地停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吃完嘴里的窝头才小声回道:
“私藏烟土是死罪,即使他交代再多,也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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