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屁的要求,不就是举个红旗,扛点标语嘛!我这体格不比你强多了。”
说话间,这位大哥撸了撸袖子,露出精壮干瘦的胳膊,凭空挥舞了几下,听风声,确实挺有劲儿。
“照你说的,咱都不用去了,轧钢厂天天抡大锤,那体格不比你强?”
队尾的大哥一脸不屑,指着前头那位点评道:
“要看模样懂不懂?厂里好不容易露回脸,就你这样的,上去干嘛?给人民群众找乐子吗?”
前头那位不服气道:
“呸,哥们这长相怎么了?照样娶媳妇儿,说的跟你有多俊似的。”
额......
怎么说呢!
这位大哥长相确实有点那啥.....
放后世,没个三五十万彩礼,着实够呛能娶到媳妇。
队尾那位得意道:
“俊不俊的你说了不算,人民群众眼睛是雪亮的,厂领导明察秋毫、顺应民意,嘿嘿!”
这哥们也是嘚瑟,不顾前头那哥们的脸色,笑的那叫一个嚣张。
“呸!还有十天才到五一,天天排练,累死你丫的。”
“那我也乐意,厂领导见我们辛苦,特意许了每天半斤粮票的补贴,羡慕吧?可惜你没有。”
“哼!瞎嘚瑟,过两天就把你刷下来。”
“哼!那我也乐意。”
听到这,杨庆有紧绷的心神瞬间松懈,屁股再度夹紧。
他想起来了,前两天报纸上说了,五一要举行大游行,各地代表已经陆续进京。
搞了半天是公家搞的。
那算了,没事了。
恰巧此时公厕陆续有人出来,杨庆有见状慌忙往里窜,他是真着急,要不是身后哥俩打岔,他屁股都不一定能夹得住。
天气暖和后,四合院也开始变得生机勃勃。
不再像冬天那样,虽然住的人多,院里愣是见不到人,全搁家里猫着。
而现在嘛!
游廊下摆满了板凳,尤其是那帮妇女们,在穿堂里聚成一堆,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大伙早就把锅灶全腾到了屋外,天黑前,院里不约而同响起叮叮当当,连片的锅铲碰撞声。
尤其是杨庆有家,他烧的是土灶,锅也是大号的,炒菜时,他更是把大勺抡的飞起,算是院里的独一景儿。
惹得一帮小屁孩没事就站垂花门那看他炒菜。
尤其是今天,他煎鱼的动静虽然不大,但香味儿浓,小屁孩们流着口水,在杨庆有身后两米处,眼巴巴的瞅着他,就是不肯走。
可恨的是,刘师傅家的那两位也在,你说你们家都买鱼了,你还在这儿看个什么劲?
杨庆有本来打算做个干煎鲫鱼,这下好了,加水吧!
总不能让这帮小屁孩干看着吧!
杨庆有见刘春燕也蹲在门口流口水,便冲她招了招手,问道:
“春燕,你们家还有开水没?把开水提来,哥请你喝鱼汤。”
“有有有,我这就给您拿。”
吴守芳跟当初的杨庆有一样,住进来后,家里也置办了不少物件,不过,基本都是二手的。
就拿这暖瓶来说,铁皮外壳上满是黄色的铁锈,里面的瓶胆虽然刷洗的干净,但也布满划痕,搭眼一瞧,就知道是二手的。
杨庆有接过暖瓶,一股脑把热水倒进铁锅。
这还不够,杨庆有又进屋取了暖瓶,把自家那半瓶开水也倒了进去。
透明的热水进锅之后便泛起白色的泡沫,没多大会的工夫,整锅鱼汤便变成奶白色。
“啊?”
刘春燕可没见过这个,惊讶之余她好奇问道:
“杨哥,变白了,变白了哎!汤怎么变白了?”
这妮子。
要是不加最后那句多好。
杨庆有本来还想夸她两句会说话的,结果,瞬间没了夸人的心思,随口瞎编道:
“这鱼是母鱼,肚子里有奶,加水就变白。”
这答案....
貌似挺靠谱的,刘春燕好奇问道:
“鱼还有公母吗?”
“怎么没有,如果没公母的话,那小鱼是哪儿来的?”
“就是,这都不懂,亏你还上学。”
这时,李强家的缺德儿子李胜利也凑到杨庆有身旁,舔着口水搭话茬。
这小子可不是好玩意儿。
跟棒梗天天不干人事。
杨庆有顺手就给了他一比兜,骂道:
“你懂得多,那也没见你捧个奖状回来。”
李胜利小小年纪就是个二皮脸,被训也不恼,干笑不说话。
“嘿嘿!”
“嘿个屁的嘿!回家拿碗去。”
“好嘞!”
听见有鱼汤喝,这小子跑的比谁都快。
不仅是他,他身后跟着的那五六个小屁孩,同样一哄而散。
他们这是有经验了,只要听说拿碗,便知道少不了自己那份。
这年头虽然大伙日子都不好过,但大人们要脸,不会主动蹭邻居家吃的。
但凡邻居心善,给家里小孩口吃的,大人们还得舔着老脸来道谢。
这不,杨庆有拿碗的命令一下,没多大会儿,大人便跟小孩屁股后面道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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