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有搭眼一瞧,嘿,麻袋里放着四个小鸡仔,黄色的绒毛,小巧可爱,这会儿正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冬天还有小鸡仔?”
杨庆有有些懵,下意识的问道。
冯勇合上麻袋口,理所当然的回道:
“瞧您说的,冬天母鸡就不下蛋了?”
废话,傻子都知道老母鸡冬天也下蛋,但杨庆有还真没见过冬天孵小鸡的,当即有些恼羞成怒,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你还不抓紧拿回家请功去,小心待会冻死了。”
冯勇闻言脸色立马垮了下来,丧眉耷眼的回道:
“嗐,您别提了,卖小鸡的忒缺德,都特么是公鸡,我刚才回来时,在胡同口碰到隔壁院的王大爷,让他看了眼,才知道上当了。”
“啊!怎么分辨公母?”
杨庆有来了兴趣,立马蹲下打开麻袋,拿出一小鸡仔仔细翻看。
“不知道,王大爷没说。”
冯勇也掏出一小鸡仔,放手里来回掰扯,掀一下翅膀,翻一下肚皮的,也没瞅出个所以然。
杨庆有扒开小鸡仔的绒毛,仔细看了又看,疑惑的问道:
“不是说公鸡吗?蛋呢?”
冯勇直勾勾的盯着杨庆有,像看傻子似的回道:
“它是公的,不能下蛋。”
杨庆有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把掏向冯勇的裤裆,骂道:
“你特么是不是傻,哥说的是这个蛋。”
“哎,您说归说,别动手啊!”
冯勇倒是反应灵敏,身体后仰,一屁股坐地上,躲开了杨庆有摘桃的手。
“哼!”
杨庆有指着小鸡仔的屁股,对冯勇说道:
“我估摸着你被王大爷骗了,挺像母鸡的,你看这屁股又大又圆。”
冯勇闻言仔细盯着手里的小鸡屁股,疑惑的嘀咕道:
“屁股大的就是母鸡吗?没听说过啊!”
杨庆有有心逗逗冯勇,故意说道:
“傻了吧,老人们常说,屁股大的能生儿,想来小鸡也差不多,屁股大的肯定能下蛋。”
冯勇可不傻,幽怨的看着杨庆有,仿佛在说您看我像傻子吗?
杨庆有把小鸡放回麻袋,拍拍手,起身说道:
“母不母的,养大就知道了,你再蹲这磨叽,母不母的不知道,保准养不大。”
冯勇看着冻得发抖的小鸡,连忙起身,扎上麻袋口,舔着笑脸说道:
“杨哥,您是我亲哥,这小鸡先放您这养着呗!我拿回家肯定挨揍。”
“去去去。”
杨庆有推开拦路冯勇,翻了个白眼回道:
“滚蛋,放屋里叽叽喳喳的,我还想睡个安稳觉呐!你就不怕我揍你?”
“别介,您不是那种人。”
说着话,冯勇跟杨庆有屁股后面进了屋,边走还边絮叨:
“您想啊,这小鸡仔要是母的,养大了咱吃鸡蛋,要是公的,养大了咱吃鸡肉,怎么着都不吃亏不是。”
净想好事,敢情不在你屋里拉屎。
吐槽归吐槽,杨庆有见冯勇是铁了心的要赖住他,没法推诿,只能故意为难的说道:
“我可没多余的粮食喂它们,饿死了我可不管。”
见杨庆有同意,冯勇呲着牙说道:
“我早就想好了,明天开始我就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子,您回头下班时,也可以把食堂的边角料带回来,咱哥俩凑凑,喂这四个小东西还是没问题的。”
要不说冯勇这小子聪明呢!
人家把困难,和解决困难的办法都想好了。
虽然麻烦点,好歹能多一光明正大吃鸡肉的机会,似乎也不亏。
想明白后,杨庆有指着墙角的砖头说道:
“去那搭个临时的鸡窝,咱可说好了,等过几天稍微大一点,就挪到屋外去,我可闻不了鸡屎味儿。”
冯勇搭着砖头,回头应道:
“您放心,这些砖头足够在您门口搭个鸡窝的,到时候不用您说,我去搭窝。”
嘿!
这兔崽子敢情把以后都想好了。
要不是看鸡肉的份上,杨庆有高低得给他一比兜,让他长长记性。
自从多了几个小鸡仔,杨庆有总是感觉屋里有股若隐若现的古怪味道,虽说不是太臭,但也够别扭的。
杨庆有早晨起来多了一件事,给四个小鸡仔撒一把棒子面,想到三四个月后能吃上大肥鸡,便觉得用棒子面喂鸡也不亏。
腊八节这天,一大早四合院人声鼎沸,无他,早晨要熬腊八粥。
对于一天到晚看不到油水的四合院住户们来说,熬腊八粥是一项重大活动,七点的钟声还没响,院里已经有人开始淘米、接水熬粥了。
孩子们压根不用催着起床,天还没亮,个顶个的起床蹲炉子旁等着。
杨庆有睡得正香,就听见房门被拍的砰砰作响。
“杨哥,起床了,起来熬腊八粥。”
敲门的是阎解成,他可惦记着呐!毕竟老阎家的腊八粥比平日里的稀饭强不到哪去。
今儿想解馋,全指望杨庆有。
“天还没亮,叫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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