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之折返祁府后院,见岁柠还是那副熟睡的模样,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走上前去,双手颤抖着为她掖好了被子,视线几近贪婪的在岁柠的脸上来回逡巡。
刚刚看到黑衣人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同时心中又不由得暗自庆幸。
幸好他这几晚都过来看看,否则他不敢想象将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明明想要放手,心里却像有一团无名烈火时时刻刻在叫嚣着,这种感觉甚至比死了还难受。
他放不下,忘不掉,离不开,他认栽了。
可看着睡得死沉又毫不知情的岁柠,千言万语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祁砚之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翻身上了屋顶。
岁柠在他离开后便睁开了眼睛,沉声呼唤六六。
“柠柠,怎么了?”六六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问道。
岁柠一看便知它方才睡着了,耐着性子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什么?!”
六六有些傻眼。
它好不容易摸次鱼,竟然差点误了大事!
“你去查查,方才的刺客是谁派来的。”岁柠面色凛然。
以原身那怯懦的性子,按理说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倒有可能像是被牵连的。
岁柠心中有人选,只是暂时还不确定。
六六忙不迭地应道:“好的,你等我好消息!”
天空群星退散,晨曦将至。
见没人再来行刺,祁砚之这才放下心来,趁这后院的人还未醒快速飞身离开了。
清晨,祁霖刚洗漱完便看到了房门口的不速之客。
他眉头微蹙,说道:“你怎么来了?”
祁砚之并不在意他的不满,神色肃穆,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去书房。”
随后也不等祁霖拒绝,便大跨步的径直去了书房。
祁霖虽不明所以,但他也感知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意味。
他后脚快步跟上,谨慎的关上了书房大门。
“什么事?”
祁砚之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祁大人连女人都保护不了,我劝你还是尽早放手为好!”
祁霖眉头紧锁,眸光略显阴沉,“什么意思?”
他并不认为祁砚之会这么无聊,一大早来找他只是为了挑衅他。
“她昨晚遇刺了。”祁砚之凤眸深邃,语气中透着一股凉意。
这个‘她’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祁霖瞳孔微缩,忙问道:“她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没有。”看到祁霖略显焦急的脸庞,祁砚之有些意外。
在他印象里,祁霖从小到大都是一张死鱼脸,当初爹娘死时,他也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
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如今这么看来,倒是有了几分人气。
他解释道:“我及时赶到制止了,但那人武功极高,实力不在我之下,被他逃走了。”
闻言,祁霖大脑快速运转,思索片刻后有了方向。
他有几分笃定的问道:“是被我连累的吗?”
岁柠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接人待物倒也和善,能让背后之人生出行刺的念头,必定是恨毒了她。
可她背景身世干净,平时也不怎么与府外之人打交道,又能得罪谁?
“不然呢?”祁砚之颇为不满的回怼道。
能使唤那样武功高强的刺客,其幕后主使又岂会是平常人?
而祁霖身为御史,身处朝堂之上本就容易引起他人嫉恨,除了他还有谁?!
只是可惜,被那黑衣人逃走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都有那些政敌,哦……还有烂桃花,我只有一句话,若你保护不了她,便交给能保护的人来!”
这话听着充满挑衅,但祁霖却并未辩解,这件事情确实是他的疏忽。
但他也明白了祁砚之这句话的含义。
显然上次书房‘谈论’过后,祁砚之并未死心。
否则如何解释,他三更半夜刚好出现在祁府后院,又刚好救了岁柠。
但看在他阴差阳错救了岁柠的份上,这次他不予计较。
“不劳费心。”祁霖神情冰冷,眸若寒芒,“不会再有下一次!”
哼,下一次?
再有下一次,他可不会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绝对要带岁柠离开!
祁砚之眼神中划过一丝嘲弄,“言尽于此,只希望祁大人动作快些,否则可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岔子。”
说完他便大跨步离开了,只剩下祁霖一人留在书房,脸上布满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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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霖还在寻找真凶时,岁柠已经抢先一步得知了真相。
子时,夜深人静。
岁柠飞身来到皇宫中。
由六六定位,岁柠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在阮卿卿院外树冠上的暗卫。
几乎在岁柠出现的第一时间,那暗卫就发现了她,当然岁柠也没想要隐藏。
只是那暗卫刚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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