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苍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男人身上的血把地毯染红了一片,嫌弃地撇撇嘴。
她看了看自己白净的手心,有些后悔刚才先去洗手了。
很显然,她既然想从这人身上获取好处,就不能让他死了,至少不能任由他就这样在地毯上躺着不管。
“你要是个穷光蛋假有钱人就死定了!”
沈未苍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也不管男人能不能听得见。
她把沙发上的薄毯扯下来,隔着薄毯把男人翻了个身,让他平躺在地毯上。
“额......”
男人痛苦地哼了一声,紧紧皱起眉,失去血色有些干燥的薄唇也抿起来。
沈未苍这才看清他的长相。
剑眉紧蹙,山根高挺,脸型优越,暖黄色的灯光自天花板撒下,轻而易举将他的脸自鼻梁分为明暗两部分。
长得倒是挺好看,不过他的嘴唇似乎有些薄。
妈妈说过薄唇的男人多薄情,他醒了以后会不会不回报自己这救命之恩?
沈未苍先把他的腕表摘了下来,钱夹里的银行卡也毫不客气地收起来,那张身份证再次被她翻了出来。
“许臣青?”
沈未苍虽然从出生就在S国长大,但她的母亲是华国人,她能看懂华语,也能用华语与人简单对话。
她又仔细地把他全身摸了个遍,这才发现他的左手中指还戴了一枚戒指。
看这戒指上钻石的净度和切工,估计也不是便宜货,沈未苍刚想撸下来,她的手突然被紧紧握住了。
猝不及防之下,沈未苍下意识就抬起另一只手去抠男人的眼睛,这是岑竞告诉过她的招数。
然而这一招对这个男人似乎没有用,他在沈未苍的手伸过去之前,又迅疾地抓住她的小手,力气极大地把她拽向自己怀里。
沈未苍吓得花容失色:“啊!”
电光石火间,她看见了这男人漆黑的黑眼珠,他凌厉地看向自己,随即又转为一片茫然,最后呆呆地看着她,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沈未苍察觉到他的手没了刚才那股力气,赶紧挣脱他,按在一旁的地毯上从他的身上爬下去,害怕地往后缩。
“别怕。”
男人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或许是察觉到自己吓坏了她,他沙哑着声音开口,露出柔和的神色,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
但他脸上的血污却依旧让他看起来很吓人,加上那一瞬间凌厉的要杀人似的目光,着实把沈未苍吓了一跳。
她看出这男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却还是坐在地毯上,用手撑在地上,一边摇头一边泪眼盈盈地往后退。
“是你救了我吗?”
男人看出她的害怕,没有凑上前。
沈未苍怯怯地点了点头:“你昏倒在路上,如果我不把你带回来,你一定会死的。”
“谢谢你救了我,”男人自我介绍,“我叫许臣青,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徐成清?”
沈未苍故意读错发音,一双清澈的眼睛天真地看着他,“你是华国人吗?”
许臣青强忍着身上的痛苦,露出一抹微笑:“是的,我不叫徐成清,我叫许臣青。”
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似乎不太熟悉华语,他刚想问她是不是华国人,就看到她丝毫不设防地又凑了过来:
“太好了!妈妈说华国人是同胞,我也是华国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去过华国。”
刚才的畏惧不见踪影,她欣喜地又朝自己靠近过来:“我也有华国名字!我叫......”
说着,她纠结地皱了皱眉,张开红润的小嘴,有些生硬地念出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沈——未——苍——”
沈未苍一边字正腔圆地把自己的名字念出来,一边观察许臣青的表情,听见了吧?
可别听错了名字,以后还钱别找错人。
许臣青温柔缱绻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沈未苍?苍苍,你的名字好有诗意。”
沈未苍不懂什么叫诗意,她只听到许臣青把自己的名字说对了,这才放下心,像是突然才想到什么似的,懊恼地道:
“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对不起,我刚才想为你处理伤口的。”
许臣青想尝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完全无法用力,有些歉然道:
“苍苍,我可以自己处理伤口,只是需要一些药品,你这里有吗?”
药品?
沈未苍这里哪会有药品。
这房子都是岑竞帮她安排的,他会定期来这里帮她补充食材和日常用品,然后安排人为她做饭。
至于药品更是完全用不到,她一旦有什么不舒服,岑竞出现得比阿拉丁神灯还快。
沈未苍有些纠结,要不要让岑竞知道许臣青的存在呢?
如果她现在让岑竞送药过来,他一定会发现许臣青的。
可是如果让岑竞参与进来,那许臣青最大的恩人不就变成岑竞了吗,自己忙活半天岂不是白费力气?
见她露出为难的神色,许臣青刚想说什么,门外却响起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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