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学校里是隐藏身份的,外人并不知道她是区长的女儿,不过紫瑜也很低调,从来不炫耀什么。
周紫瑜犹豫了几秒,小声道:“一个是大四的师兄,以前的校学生会主席,学校有活动对我非常照顾。他爸是咱们青州市二织(第二纺织厂)的副厂长。”
萧瑾芝耸耸鼻子,没说话。
周景民点点头:“还有吗?”
周紫瑜看了看老妈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继续道:“还有一个是校篮球队的,身高一米九二,打篮球特别棒。家庭条件也挺好,他爸答应他明年大四的时候,给他买一辆桑塔纳2000.”
“还有吗?”
周景民直接pass掉这个身高一米九二的,除非你去打NBA,不然有什么前途?
周紫瑜轻轻摇头。
周景民皱起眉头:“不会吧?当年你妈在乡下插队,追他的知青都有十几个……”
“打电话去!”
萧瑾芝对着老公使了个眼神,很显然,这个月薪四千的,以及那个身高192的,都没进入她的法眼,。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两个加起来,大概率比不上小陈老板的一个手指头。
…………
“咯咯咯……”
林菲家客厅的沙发上,王思璐抱着靠枕笑的东倒西歪,怎么都止不住。
“你还有完没完了。”
林菲被她神经病般的举动给气到了,这丫头今天来三句话不离她在工地上的采访,那位秃顶大哥实在是太逗了。
王思璐连个完整的笑话都讲不完,讲到一半就开始在那里傻笑。
“别讲了,闭嘴。”
王思璐终于渐渐止住了笑声,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眼珠转了转,试探着道:“菲姐。那个陈元生说要送我……一件羽绒服,你说我要不要。”
上次采访的最后,王思璐冲着陈元生埋怨,上次都把她的棉服弄坏了。
陈老板很大气,那你自己选一件羽绒服去吧,我给你报销。
没人不喜欢这么大气的老板,王思璐当时还对陈元生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选了,到时候别反悔啊!
事后王思璐又开始胡思乱想:他这算不算追我啊?
【应该也不算,陈老板有钱,几百块的羽绒服算个啥。】
【要不我狠狠的宰他一刀?】
林菲捧着杯子上下打量女孩一番,冷笑道:“你缺那件羽绒服吗?我看你啊,就是想通过这点小事,跟陈元生扯上点关系而已。”
王思璐俏脸一红,其实她内心深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被林菲一句话给戳穿了。
王思璐在电视台上班,成功人士见过不少,但像陈元生这么年轻,这么有魄力、这么好玩的,真是第一次见。
很多面对记者、镜头的成功人士,大都西装革履,尽量显得自己沉稳、有内涵。
但陈元生是个另类,他张扬、匪气、不拘一格……
看着王思璐心不在焉的样子,林菲心中暗叹:坏了,这丫头很可能喜欢上陈元生了。
“咳咳……”
林菲干咳两声,打断了王思璐的胡思乱想:“陈元生的过去我了解一些,蹲过监狱,跟黑社会的人有来往,我劝你离这种人远点,不然哪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陈元生是那种人吗?
王思璐撇撇嘴,觉得林菲这是在嫉妒:你以前找的男朋友,是好人吗?
…………
爆竹声声辞旧岁,烟花朵朵贺新年。
春节,对孤身一人的陈元生来说,更多的是静下心来,缅怀亲人,计划未来。
他也给家里贴了春联,给留守在工地和胶合板厂的职工们发了红包,抽时间到虎爷、南叔、江老爷子家转了转。
陈元生家里也经常来人,小区内以前熟悉的老同学,地产项目的工头、供货商,都是大包小包的礼品往家送,有的还很贵重。
尤其是那些原来在孟庆喜手底下干活、送材料的工头、供货商,更是大手笔的送礼。
陈元生对这些很熟悉:这个社会从来不缺有钻营能力的人,公私皆是如此,但凡你掌握着权、利,有的是人投你所好。
程刚、纪星辉等人还找了借口,带着女朋友、老婆亲自登门,送来不少特产、年货。
黄毛更热闹,他老爸亲自带着他登门,大叔很客气,虽然没有久坐,但意思还是表达了:你看黄毛都当副厂长了,我觉得我也不老。
谈下一话题!
因为送的礼品太多,陈元生自己在家又用不了那么多,就让余晴挑了一大批回去,剩下的有机会慢慢送出去。
民工们上班,一般要等正月十五之后。
这段时间,陈元生开始构思和谋划今后的事业。
当前最直接的,当然孟庆喜公司资产接管事宜,但起诉的事情跟陈元生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他不是从孟庆喜手里接盘,要宋乔安等人跟那边起诉完,资产交割清楚,他再接盘,这里面包含了很多运作。
第二件事,就是东森胶合板厂第二次拆迁,原本的历史上,有台商看上宁湖的风景和风水,要在那里打造别墅区。
这事大概率还会发生,那三十亩地的厂区,陈元生这次不会看谁的面子了,得狠狠的宰一刀。
接下来应该就是投资布局了。
陈元生上辈子没做过正儿八经的实业。
房地产在他眼中不算实业,那玩意跟炒玉石、字画、崖柏、藏獒基本没啥区别,一堆钢筋水泥卖出天价,专坑国人。
当然,该赚的还是得赚,只是不能把房产当主业。
上辈子起步艰难,三十岁以后才逐步起家,基本上一辈子都在与人争利。
他自付,自己充其量算是个小有成就的商人,不能算一名成功的企业家,更不能算是一位伟大的企业家。
即便是现在,陈元生拥有着对未来四十历史发展趋势的把握,但他依旧认为,自己缺乏引领时代变革的大格局和大视野。
“我要走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
这是1996年春节,陈元生在日记本上给自己写下的人生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