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中的噩梦随着苏醒渐渐淡去,在凌白的推动下如春雪般渐渐消融,渐渐的,介只记得一些深刻的东西,尚且不明的答案,与梦中人的告白。
究竟是潜意识中对其产生的依赖还是心底不明的情感造就此象,无从知晓
从床铺上起身,穿好衣服,打理一番毛发,介推开了房门,晨曦撒下照在走廊上,鸟儿在树上欢叫
今天应当是启程回去找伊诺他们的日子,该处理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当下的目标是叫上凌白,吃过早饭然后去码头乘船。
而不远处的庭院中,凌白正和[双思]在石桌上下棋,远远的介便看到了他们,直到近了,才听见他们说话。
“将军。”[双思]抬手将卒推入凌白阵营的将营,只见那独仕将军前被卒当道,后被军虎视眈眈,左独仕堵路右有飞将盯,俨然已经末路。
“总共花费16分钟才败于双思老爷子之手……呃嗬,好像破纪录了。”
凌白一脸生无可恋接着砰的一趴脸砸在棋盘上,几枚晶制棋子纷飞,一颗掉落在地。
“嗬,不许他人提扯自己年纪自己倒是叫的欢。”[双思]抬手操控棋子飞回到自己手中蹭了蹭吹去其上沾染的灰尘,捏着它对着太阳看了看,接着开口
“上回我出来是什么时候?”
“……,你知道的,缺了记忆我们谁都也不能确定。”凌白侧过脸回答
“我就是问的那之前。”
“应当是和弦乐那次……吧。”
“好久了啊……”
“是的嘞。”
“有想过回去一趟吗?”[双思]询问道
凌白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们扯不断的,你的储藏里还躺着和弦乐团的……”
“吵人了,老爷子。”凌白把手放在桌上脸埋进臂弯。
[双思]见此捏着那颗棋子起身,侧过身子正好对上走过来的介,介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双思]抬手将棋子递给给介,接着回头看了一眼凌白散去身形。
介看了看桌上趴着的凌白,走过去在刚刚双思坐过的石墩侧边另一个上坐下,左手边就是凌白埋了大半边的脸,介把棋子搁在桌上,转而收拾一边凌乱的棋子。
“你不是回去……”凌白咕囔着抬眼,眼前是收拾棋子的介,“是介啊……”
凌白又埋下脸,自己刚刚完全没有关注介的状态位置,这才导致他走到自己脸上都没发现。
“要跟我来一局吗?”介询问道
“不想下棋了。”凌白回答
“那我把棋收起来。”介伸爪抓住了晶制棋盘“起来一下,我收棋盘。”
“不……想……起身。”凌白用拖长音回答
“嗯……昨夜没休息?”介询问道
“没,但那也影响不到我。”
“那是怎么了?”介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凌白但却被凌白伸手抓住,凌白抬头看了看那只毛茸茸粗壮的手臂……很好,他一只手抓不下,哪怕是最细的手腕处也不行。
“?”介正疑惑着,凌白主动把额头在掌心蹭了蹭,光滑的皮肤和异质感的角,奇异的感觉,凌白放开手,介把手收回去,看着掌心出神。
“今天下午再出发,上午陪我去个地方如何?”
“啊?”介回过神来
“我说,上午陪我去个地方,下午再出发。”凌白说道
“哪儿?”
“你捡到我的地方。”凌白撑起身子
“去那边,做什么?”介问道
“想……去看看。”
“吃过早饭再去。”
“好。”
等到吃过饭,走过不多人的街道,踏上前往山野的泥土,一路上,凌白跟个小孩似的,这碰碰那摸摸,在灌木丛中摘下去年未落的果,在枯枝上拾下干叶,走过幽暗清凉的小道,踩过溪中的石头……
野山林,繁绿荫,淙溪水,阴青石,溯回流水之上,到达最初的遇见地。
“到了,对吧!”凌白看着眼前的地方,问道,曾经苏醒后也来过,但已经记不清。
“就是这里了。”
水到这里宽了些,有阳光从树叶未染的天空中撒下,照在水面上,水中有鱼在安缓的区域游动,边岸上长满植物,有盛开的野花,有未腐的落叶,这里,似乎少有兽人来。
“我去看看,兴许有未曾带走的东西?”凌白说着,往里面走去
“好。”介应下,接着鼻子嗅嗅,空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花香,顺着味道,介找起来,不消一会,介找到了花香来源——一株栀子花,介蹲下身子,将鼻子靠近花朵细嗅。
‘以前没有长栀子花啊,什么人种下的吗?’
介正想着,突然有人在一旁蹲坐下,是凌白,少年白衣垂落在地上
“栀子花诶,我喜欢的花。”凌白往介身边靠了靠。
“之前这里没长的。”介说道一直看着那丛花
凌白没有接话,看向介的侧脸
“嗯?”介也把脸转过来,少年半面的脸被阳光照拂着,蓝色的眼映着自己的面容,接着凌白把脸侧过去,嘴角弯起弧度,显然凌白现在很高兴,不是一般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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