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在宗教意义上是人死后灵魂往天上升去而最终到达的地方,也是其灵魂永世居住、享乐的地方,一般来说只有好人才能升上去;地狱则与天堂相反,是人死后灵魂堕入地底而堕落到的地方,是永远在赎罪、受苦的地方,一般来说是坏人才会被打入的地方。
但我现在死了,灵魂既没有升入天堂,也没有下坠到地狱,那我现在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哗啦啦,咔!
这时,我听到了一阵铁闸门被人用力往上抬起,随后撞上顶部后停下来的声音,这是楼下那间由两位大汉所开的美容店开门的声音,听到这阵声音的我仿佛听到了悬系在天堂之门上的铃铛在开门时发出的叮铃声,也像是巴普洛夫的狗听到开饭的铃铛声,我的心情一下升入了天堂,口水一下从嘴边滴落。
现在是早上十点,虽然早已经过了大部分人的“早餐时间”,但麦当劳和肯德基的早晨菜单还有半小时才会被换成正餐,所以我要说一句:“是时候该吃早餐了!”
在铁闸门响后才过了几秒,我便听到了早餐上桌的声音。
“哟,你们还真的挺准时开门的,我半小时前买完菜回家路过这里的时候还看到你们关着门呢。”
“哈哈哈,您抬举我们了,准时开门是应该的,再说了现在都十点了,再不准时开门的话也对不起早就来等着开门的客人,比如您。”
“那你们不能早点开门吗,让我们这群五六十岁的老家伙在带完孙子上学、又买完菜回家后完全没事干的这段时间有点事干。”
“哎呀呀,早开门也还是……先不说这些了,快进来吧,别在外面站那么久了,对了,今天就您一个人吗,陈姐没有和您一起来?”
“她呀,她现在一步登天了,她家那片区域被划进了拆迁范围,今天一大早全家人就出去旅游了,嗯?阿泽今天不在店里吗?”
“阿泽他昨晚太累了,今天早上就让他多睡会,不过现在去叫他起床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里,我的身体不禁地打了个寒颤,然后才想起了一些让我打寒颤的记忆,于是又打了个寒颤。
“不用了,不用去了,我就随口问问,我还是喜欢阿和你来,虽然你们年轻能熬夜,但身体还是最重要的,你瞧你这身腱子肉可太棒了,比我今天早上买的牛肉还棒。”
这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夸奖,菜市场式吗?我忍不住吐槽道。
“谢谢黄妈的厚爱,再说了,陈姐家离你家那么近,说不定明天你们家也去旅游了,您说是吧。”
“但愿吧,不过我可不会去旅游,我还要来这里美容……是躺在这张床上吗?还有就是别叫我黄妈了,和陈姐一样叫我黄姐好了,我看起来年纪比她老吗,虽然我儿子的岁数比你还大哈哈哈。”
既然如此,那叫黄妈不是还挺好的。我想。
“对,您不是喜欢躺在离门口最近的床嘛,哎呀,周围的人都叫你黄妈黄妈的,我也叫顺口了,而且叫妈妈有什么不好,不是更亲密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还是想听你叫我黄姐,就今天这一次也行,现在店里就只有我一个客人,也不会有别人听到。”
“那……黄姐……”
“哎。”
“还是和以前一样吗,黄姐?”
“是。”
“黄姐,那现在我要放热毛巾到你脸上了,要是烫或是凉就说一声。”
“好……啊,这个温度刚刚好,真舒服。”
“那过一会儿就开始美容咯,黄姐您放心睡下吧,时间到了我会叫你起床去带孙子放学的。”
“好~”在这里要说明一下的是,这声好的音量比前面那声“好”要小得多,而且慵懒无力,似乎真的快睡着了,似乎那块毛巾上抹有一些能让人在一句话的时间里就睡着的东西。
不过,我毫不在意毛巾上是否涂了什么,我只知道这一声“好”是我开饭前进行的“祷告”的“阿门”。
果然,没过一会儿,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于是我走下床,走下楼,走进那家不算上装修的时间,从正式开门营业开始算居然已经连续开了一个月,完全超出了我预想的和泽美容店。
当我走进去,穿过用来遮挡屋外视线的门帘后,我看到进门右手边的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太婆,她就是黄妈,但此时她的脸被一张白色的面膜所覆盖,看不到其面容,不过她的呼吸十分平稳,两只手也很自然地放在床的两侧。
她已经熟睡了,不然我也不能从二楼下来。
在床边,一个寸头大汉正对着她的双腿进行着按摩,宽厚的手掌慢慢地压上小腿,手指也随之动了起来,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地按动着,在小腿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压痕,这样的动作看似用力会让人疼痛,尤其是这种动作是由一双像有着普通人大腿粗细的手臂所做出来的,但被按摩的人却还舒舒服服地睡着觉,一点异动都没有。
这样的行为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因为有过按摩经历的人都知道,或是说按摩业中的“定律”——痛就代表舒服,因为痛预示着你的身体出了状况,只要在按摩中痛了,那相当于按摩起效了,让你舒服了,但这里的舒服不是在按摩进行的过程中,而是在按摩结束后,身体不痛后才感觉到的舒服,要经历一段痛苦的按摩才能达到身心舒畅,而这种按摩一定是大力的,让人感觉像是被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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