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崇祯十一年,那是一个风云变幻、兵戈扰攘的年份。
在广袤的陕西大地上,古老的潼关城矗立在大地之上,宛如一位沧桑的老者,默默见证着即将上演的风云激荡。
此时,闯军的命运正悬于一线,即将被三路气势汹汹的朝廷官军紧紧包围。
总兵曹变蛟所部士气高昂,他们一路紧追不舍,从四川那崇山峻岭之间出发,途径汉中那地势复杂之地,再辗转到关中的广袤平原......
一路上,他们如影随形,对闯军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地驱赶着。
每一步前进,每一次冲锋,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和坚定的信念。
而总督洪承畴直隶所部,军容严整,旌旗蔽日,士兵们眼神中透露出冷峻的杀意。
他们还在行军中,朝潼关方向开拔。意图在潼关附近进行精心部署,严阵以待。
总兵孙传庭所部同样军威浩荡,与洪承畴所部相互呼应,形成了一个布袋状的严密包围。
他们的营帐整齐排列,武器寒光闪烁,就像一张等待猎物进入的巨网。 三路官军屏气凝神,静静等待着闯军踏入这最后的包围圈,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展开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
每一个士卒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每一位将领都瞪大了眼睛,在这风云际会的时刻,准备书写属于自己的战争篇章。
闯王李自成面色阴沉如水,端坐在大帐里那张雕花的座位上,双眸微闭,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的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凝重,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峰,承载着万千压力。
大将刘宗敏和大将田见秀等一众心腹,神情严肃地随侍在旁。
刘宗敏身板壮实,浓眉紧蹙,田见秀则目光中带着忧虑。
“闯王,当前战局的形势已然万分严峻。”刘宗敏率先打破沉默。
他抱拳行礼,声音中带着急切与忧虑,“我军已然渐渐陷入朝廷官军的包围之中。如今,粮草匮乏,装备补给也是迟迟不到,军中士气一日比一日低落,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刘宗敏说完,脸上愁云密布。
李自成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眸中透露出疲惫与坚毅。
他望着刘宗敏,缓缓开口道:“如你所说,如今义军的形势的确如临深渊。”
“自老闯王高迎祥兵败陕南黑水峪,我们义军便遭逢重创,被朝廷官军连连击溃,可谓是溃不成军。我在这危难之际,承蒙兄弟们信任,接下闯王这个称号与千钧重担。一路走来,步步皆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闯王感慨道。
“幸亏有你们几位得力干将,不离不弃,齐心协力协助于我,我们才得以艰难地熬过无数难关,支撑到今日。这一路,实在是太不容易啊!”闯王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李自成的话语中,饱含着感慨与沧桑。
“老刘啊,我们自家兄弟,一路生死相随,同甘共苦。那些繁文缛节、场面上的虚荣,在咱这儿统统不作数,你无需在意。只要是为了义军,想到什么好的提议,就随时跟我讲,切莫有半分顾虑。”
李自成拍了拍刘宗敏的肩膀,目光中满是信任与期待。
“闯王,在下明白。”刘宗敏眼眶泛红,感动不已,他“扑通”一声急忙下跪行礼,声音微微颤抖。
“老刘,现在最新的敌情如何?探子们有最新的情报回报吗?”李自成紧蹙眉头,目光急切地看向刘宗敏问道。
“根据探子们最新的情报来看,我们已然渐渐步入了朝廷官军的包围圈之中。”刘宗敏面色凝重。
他语调低沉地说道,“总兵曹变蛟所部一直与我们保持一百里左右的距离,紧紧尾随其后。但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并不急于攻打我们,其意图明显是驱赶我军不断前进,不让我们有机会长时间驻扎于某地以作休整。”
“而总督洪承畴直隶所部一路急行军,正朝着潼关这边赶来移动,目前距离潼关还有大约五百里左右的路程;而总兵孙传庭所部,行军速度极快,已经快要抵达潼关南原了......”刘宗敏强调说。
刘宗敏略作停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要穿过潼关,奔赴河南,就势必会经过潼关南原,如此一来,必将和总兵孙传庭所部正面相遇。”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接着分析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如果朝廷这三路官军事前协调部署妥当,相互之间合作又紧密有效,那么按照目前的形势变化,极有可能会对我军形成合围之势。”
“而合围的地点,很可能就是潼关南原......所以我军必须未雨绸缪,时刻紧密盯着这三路官军的一举一动,及时跳出可能形成的包围圈。”刘宗敏强调道。
“老刘啊,你这个分析和担心非常正确和及时......不愧为我的好兄弟啊!”闯王李自成眼中闪过一抹赞许的光芒,拍了拍刘宗敏的肩膀说道。
“就按你的考虑,根据最新战情来重新布置下队伍分工,具体方案细节方面就辛苦你们研究了。”闯王李自成表情严肃,郑重地做出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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