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诚远没接这个话茬,而是话锋一转:“听说镇上来的年轻人成立了个侦探社,最近镇里丢东西的事情屡见不鲜,给人小姑娘都忙坏了。这些不能是你做的吧?大牛?”
大牛一脸的委屈,焦急辩解道:“哪啊!我怎么可能偷东西嘛!咱们镇上家家户户缺什么直接来拿就是了,哪用得上偷啊?”
“那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在这溜达什么?今夜巡夜的人是我也不是你。按照规矩我是要把你押到镇长那里问问的。”
段诚远的声音不急不慢的,这倒给大牛听的一个激灵。
“别别别啊诚远伯,我真不是小偷!我..我跟着你是想看看你做什么!”
段诚远眉头一皱:“这是何意?你看我一个老头子?莫不是有了不好的念头?镇上不提前跟镇长报备是不允许行房的!你把主意打到我一个老头子身上来了!?”
“...”不远处的王启仁和战峰互相捂住对方的嘴,这才勉强彼此没笑出声。
大牛嘴笨的汗水顺着太阳穴流下脸颊:“这都哪跟哪啊诚远伯,我不是对您有意思,我..我就是..哎!我就跟您直说了吧,但您可千万别说出去。”
“你说。”
“就是镇长让我跟着您的,他说让我偷偷监视您,看看您最近几天的行程。还跟我说切记别让您发现了,万一被发现了也别把他暴露出来。我这..哎,还是让您发现了。我嘴笨,也藏不住事,其实也就是这么点事儿,至于镇长为什么让我跟着您我真不知道。您能不能当做今晚没看见我?”
段诚远微微一笑,先点了点头,再摇摇头,这让大牛更看不明白了。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你刚才说的,把你送到镇长处,就当时怀疑你半夜三更在镇上偷东西也可以做个正当的理由吧?你跟了我可不是这一夜了,这几天一直跟在我屁股后边。我老头子一个人惯了,还真不习惯屁股后面跟条这么长的尾巴。”
大牛急了:“别啊诚远伯,您把我送过去那不还是暴露我让您发现了吗?”
“那你跟我说实话,镇长到底为何让你跟着。你不会说谎,也别找那些蹩脚的借口了。老头子我眼花,但心可不瞎。”
大牛没办法,头一低如实交代道:“镇长..镇长他就说了让我跟着您几天,说您最近几天可能要做些破镇上规矩的事情。说万一您要做了..就让我跟他汇报。就这些,我全都跟您交代了,您就别把我送到镇长那去了。他要知道我办砸了又该骂人了..您知道,镇长私底下骂人怪难听的..”
段诚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老头子我行得正坐得端,能干什么坏规矩的事?至于把不把你送过去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都交代了,您还要我有什么表现啊?我要不明儿给您家送五斤排骨去?不,十斤!”
“老头子我对肉没兴趣,你今晚回家,该跟镇长汇报就汇报,反正老头子我也没做什么歹事,更不可能坏了镇上的规矩。如果他还让你继续跟着,那你就跟着,但也只能做做样子。毕竟..老头子我不喜欢一个大男人整日的跟在后边。今晚你且先回去吧,巡夜的时候跟条尾巴怪渗人的。”
大牛如遭大赦,点头如捣蒜:“行行行..我今晚就回去,明天镇长若是问起,我就说您一切正常!一句话不多说,他要让我跟我就继续跟,但不真跟..毕竟您是诚远伯啊,镇子里德高望重的,我也觉得镇长最近几天太多疑了..”
“少废话,回家去吧,还等着老头子我送你回去不成?”
大牛一句话没敢再说,顺着街道一溜烟就跑的没了影。
段诚远见状才松了一口气,转身打算返回镇中街,但刚走两步耳边就响起了一名青年的声音。
“诚远伯,这里这里..”
段诚远吓得后退两步,看清面前的王启仁和战峰后才忙摸向心脏:“我去..是你们两个啊,差点给我心脏病吓出来!”
“...”
“诚远伯,刚才看您跟大牛叔的说话的模样还以为您知道我们在后边呢。”
“我怎么可能知道?大牛是因为这几天一直跟着我,我早发现了。你俩又怎么大半夜到这里来了?”
“我们来找您的啊..”
“找我的?”
“是啊,您也不来找我们,还不许我们来找您啊?”
段诚远张望一下四周确认没人,才看向二人低声询问:“你们找我做什么?”
战峰没办法,这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前几日在陈凤霞家屋顶听到的一切坦白了。
段诚远这才听明白:“原来那日你在啊..这几天我一直被人盯着,不好见你们。既然事情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多说了,明晚还是我当值更夫,咱们还是这个点镇东口集合。我带你们去见她。”
段诚远说罢准备离去,王启仁忍不住叫住了他。
“诚远伯..这个小镇上的所有人,真的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吗?从陈凤霞亦或是您之前说的话来看,你们显然是清楚一些事情的。但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又..”
段诚远打断了他的话:“等到了明天,我会告诉你们。”
说罢段诚远又离开了,依旧喊起了巡夜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寅时正点,五更平安..”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王启仁也只得长叹口气:“罢了..咱们回去吧。”
第二天两人也趁着工作时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其他几人,至于渣仔和叶悦只能是等所有人下了班开会时才知道了。
白天和往常没有太多区别,照旧的各自工作,当然也有人时不时的监视着他们。
但相比较前几日来说,算是松懈了一些。尤其是学堂这边的张磊,已经和王启仁他们处成了不错的关系。
直到下班几人回到招待所互相沟通了遍消息后,才回到房间内,静静等待着寅时的到来。
寅时是凌晨三点,在那之前还可以短暂的睡一觉。这一夜舜小队也没去参加雨神祭,早早的上床入了梦。
直到寅时整,段诚远熟悉的声音再次于窗外响起,几人同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