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容昔心急如焚地唤道。秋霜听到呼唤,立刻快步走进屋内。
“准备行李去槐花镇。”
“女郎,那地方匪徒众多,大人去之前特意交代了,要你好好在家读书。您贸然前去,实在太危险了。”秋霜面露担忧之色,试图劝阻容昔。
“我知道,但翁姑那边出事了,我们现在必须要过去。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翁姑陷入危险而坐视不管?”
“可现在已经是巳时,若是现在出发,那恐怕就要赶夜路,女郎还是留在家里吧,我去。”秋霜仍不死心,继续劝说道。
“不用多说,我们一起去。”容昔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心意已决,任谁也无法改变。
宋言音听到这边在收拾行李,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匆匆赶来查看。
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屋子被收拾好的包袱,他心中一惊,忙问道:“妻主,这是要去哪里?”
“音儿,翁姑那边出事了,我得现在赶过去。”容昔一边整理着包袱,一边焦急地说道。
“现在?!这么着急吗?”
“嗯,事态紧急,我回来再与你细说。”
“我跟你去。”
“槐花镇有匪徒很危险,你就待在家中,我很快就会回来。”
“妻主,让我跟你去吧,不然谁照顾你?”见容昔不同意,宋言音灵机一动,学着容昔平时撒泼的样子说道。
“若妻主不让我去,我就悄悄跟在你们后面,我是一定要跟在你身边的,妻主,我不会惹麻烦的。”
容昔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沉默了许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去收拾东西吧,我们很快就要出发。”
“好。”宋言音得到许可,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赶忙跑去收拾行李。
一行人匆匆踏上行程,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待赶到槐花镇时,已然是半夜时分。
他们此次出行带的人并不多,一路奔波下来,众人皆疲惫不堪。
容昔环顾四周,只见这槐花镇的夜晚静谧得有些诡异,街边的房屋在黯淡的月光下投下一片片阴森的黑影。
她心中暗自警惕,带着众人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准备稍作歇息,再从长计议如何营救翁姑。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紧张的气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
才刚歇下脚的容昔,心急如焚地再次开启系统界面。
只见那上面显示的姜芷眉状况令人揪心,满身泥泞的她,为躲避匪徒踪迹,连御寒的火都不敢生,这么冷的天,又是晚上,这林子里说不定会出现野兽。
容昔悄悄招来秋霜,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片刻后便出发,你去速速准备些轻便之物带上。”
秋霜面露难色,劝道:“女郎,既然已抵达此处,您不如就在此静候消息。山中情形不明,您若贸然前去,一旦遭遇危险……”
容昔目光坚毅,语气笃定:“放心,我们定不会有事。”
秋霜知道,女郎此次决心似铁,劝动她无异于蚍蜉撼树。
“那音小郎又当如何?”
秋霜知道容昔的身手还算是不错,对付起平常匪徒或是自保都没有问题,只是现在还未觉醒信香,让她有些担心。
而宋言音一介男子,体弱且未经训练,带去恐怕只会徒增麻烦。
容昔思索片刻,决然道:“山中状况不明,我自会安排他留在此处。”
容昔来到房间,见宋言音满脸忧虑,赶忙出言安慰:“放心,不会有意外。”
宋言音轻声问道:“妻主,你们这便要走了吗?”
容昔微微点头:“嗯,客栈也不是绝对安全之地,我稍后会派人护送你离开,待事情了结,我即刻来接你。”
宋言音点头答应,他是担心容昔,可他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更是不能在这种时候给他们添乱。
一行人如暗夜幽灵般悄悄潜入山林,每行几步,衣裳便被冰冷的露水浸湿,寒意直透骨髓。
秋霜看着容昔,心疼与担忧交织,心想女郎自幼生长于富贵安逸之地,何曾涉足过如此险恶之境。
她不假思索地欲脱下外套:“女郎,穿我的……”
容昔连忙制止:“不用我没事的,你赶紧穿上,山中寒冷,莫要染上风寒。”
容昔虽有系统指引,然为避免引起怀疑,仍仔细寻觅着姜芷眉等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了前面有很多亮着的火把,一看就是在找人。
秋霜警觉道:“女郎,那群人想必便是槐花镇的匪徒。”
容昔神色一凛,迅速示意众人熄灭火把,个个屏气凝神,生怕被发现。
“他们在此处徘徊,说明翁姑等人距此不远,我们绕开前行,继续找。”
众人小心翼翼地穿梭于树林间,不多时,一名侍卫眼尖,瞥见几个身影,急忙上前禀报容昔:“女郎,您瞧那边是否是大人他们?”
容昔顺着所指方向望去,系统指引之处亦在此处,确有几人身影晃动。
她率众人悄然靠近,还没走近,便被一声低喝拦住:“站住,你们是何人?!”
那声音虽轻,却充满戒备,持刀之人全身紧绷,利刃在微弱月光下泛着寒光,似随时会劈落。
秋霜忙上前解释:“我们是县令大人的家眷,快带我们去见大人。”
话语中难掩欣喜。那人却满脸狐疑,黑暗中视物不清,再次喝道。
“休要胡言,你们怎会是大人的家眷?说,究竟是何人,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不远处的人,官兵们迅速围拢过来,他们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但此刻眼中依旧满是腾腾杀意。容昔正要开口解释,姜芷眉从人群后走出。
容昔连忙喊道:“翁姑,是我容昔。”
姜芷眉拨开官兵,目光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凝视许久,才缓声道:“你当真是容昔,你这小兔崽子,为何会在此处?可知此地何等危险。”
容昔急切道:“翁姑,此刻并非叙旧之时,我们先离开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