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注意到云岫复杂的表情,转头开始蛐蛐魏心然乱放消息。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刚刚沉静下去的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只不过男主角换了人,不再是好说话的聂熠萧,大伙儿都不敢太放肆。
时遇微笑着颔首,明目张胆的牵着云岫离开,聂熠萧灰溜溜跟上去,走之前狠狠剜了眼魏心然:
“下次再说我不行,你肯定完蛋!”
他撂下狠话便跑,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能占优势。
魏心然长这么大,打架要么赢,要么平,从来不会输,哪里会怕他。
聂熠萧嘴上占便宜,实际上跑的比谁都快,魏心然拳头在空气里一挥,转身找班长算账,质问他是不是故意要整自己。
班长欲哭无泪,连连求饶。
时遇撑着把黑色雨伞,陪云岫慢慢走在雨幕里,她穿了双小皮鞋,还故意踩着地上的积水,溅起一层水花。
时遇两只手都有东西,找不着机会收拾她,只好口头上说让她小心点。
云岫偏头扫了他一眼,不做回答。
走了多久,她就踩了多久,露出的袜子被水打湿,看的身旁的时遇眉头一直皱着不松,她现在很爱逆反。
仗着他的爱,肆无忌惮惹他。
上了车,时遇把挡板升起,将云岫抱到腿上坐好,脱掉打湿的小皮鞋和袜子,用长毛巾给她包好。
云岫在他脸颊上嘬了一口,告诉他自己没那么娇气的,又不是金子。
时遇整天把她当个宝一样,珍护的不得了,磕一下都心疼慌张。
两个人都挺骚包的,一天天腻歪死了,对方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甚至云岫打他一巴掌他都觉得很爽。
云岫想了想,还是太过头了,万一哪天有什么事需要分开几天,等再见的时候,时遇能跟饿狼见肥兔似的把她按在阴暗小角落一整天。
他让云岫依偎在自己怀里,手放在腰际边缘游走打转,低声道:
“你经期刚刚结束,需要再缓上个一两天才行,不能受凉。”
耳边轻语,最是让人觉得亲密。
他想的这么全面周到,云岫无话可说,脸埋在他胸口处,声音含糊: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
*
城西,沈园。
雨水顺着玻璃一股一股滑落,远处的山林夜景被模糊的看不清本来面目。
沈阙的指尖在玻璃上驻足停留,想要凭空抓住什么,却只是徒劳。
沉思良久,他低眸一看,那张照片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
沈阙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笑意中掺满了冷冽寒佞,分外诡异沉谲。
他蹲下身来,捡起那张照片,明明就只是那个人喜欢的女人,他为什么越看越亲切呢?
荒唐,他竟然会觉得照片上的人是云岫那小丫头片子。
怎么可能。
他确定他们在今年之前没有过任何来往,就算这人是云岫,那也只能是时遇幻想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是真的。
一边怀念国外的白月光,一边瞒着云岫自己有未婚妻的事实,不知道她知晓真相后,还会不会留在他身边?
小徐进到书房时,里面没有开灯,沈阙手中拿着张照片坐在窗边,正看的入神,场景森冷,很像在拍鬼片。
他退回去两步,把灯打开,拿好平板冲着沈阙走了过去。
沈阙看见小徐,半分未动,只是抬了下眼帘,问他查的怎么样。
小徐闻言,把平板递给沈阙,让他先看看上面的内容。
沈阙把照片放下,接来平板。
“先生,都调查清楚了,这位西琳小姐自生下来就随父母生活在Y国,从未去过其他国家。”
话是这么说,可小徐还是觉得有不对的地方,西琳自从五个月前病了一场后,莫名其妙就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总是寡言少语的一个人,病好了就变的很是外向开朗,甚至变勤快聪明了很多,不久就开了家甜品店,空闲时间还会教社区里的小孩弹钢琴。
就是因为这一点,她被人拍了照片发到网上赞赏,引起了小范围波动。
那是一张蹲在小孩面前的背影照,上了当地一家新闻社的报纸版面,沈阙也是无意间看到的这张照片,第一眼便认定了她一定会是孟杳。
他当时觉得挺有意思,这个女的竟然没死,还活的好好的。自己在国外逍遥快活,留下云岫无辜遭人冷眼?
沈阙让小徐这一查,就是半个月。
结果却是,她不是孟杳,而是叫西琳,那张脸与孟杳也完全不同,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
五官虽不像,但气质却如出一辙。
沈阙把一堆资料翻到底,也没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
她像孟杳,除了脸,哪儿都像。
可偏偏她就是叫西琳,从未改过名字,也从未离开Y国,甚至连中文都讲不好,提起华国时,也只是说本人很向往,有机会一定会回去好好看看。
就凭着行为举止相似,很难再找出她就是孟杳的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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