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不可能!(1 / 1)

见此情形,沈栖姻心下疑惑。

“霍公子?”他这是怎么了?

她虽与他私交不深,但几次治病接触下来,她看得出他几乎是个正的有些发邪的人,原该不会如此无礼才对。

霍沉舟因为沈栖姻的声音恍然回过神来,就只看了她一眼,便再次将目光移回到了忍冬的身上。

浓眉紧皱,他道:“恕我唐突,敢问姑娘手臂上的疤痕是如何弄的?”

闻言,忍冬一把撩开袖管,指着那处烫伤反问道:“你说这个?”

她本出身乡野,如今又整日同熊鹿和陈豹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行事难免豪放,不拘小节,因此未觉此举有何不妥。

霍沉舟震惊不已,自然也顾不得这许多,激动之下,甚至一把攥住了忍冬的手腕,追问道:“可是烫伤?”

“瞧着样子,应该是吧。”忍冬心下略有几分莫名。

“你不知道?!”

忍冬摇头。

打从她记事起,胳膊上就有这处疤痕了。

幼时她曾问过祖母,不过时日太久,她忘了她老人家当时是怎么说的了。

沈栖姻看着那处疤痕,道:“创面泛白,是烫伤。”

霍沉舟的神色愈发凝重。

他又问忍冬:“你多大?十四?”

忍冬有些意外:“你咋知道的?”

印证了心里的猜测,霍沉舟眼神复杂。

好半晌,他才沉声开口:“我有一事,想说与乡君。”

言外之意便是,旁人听不得。

忍冬已将手里的长枪放回原处摆好,听了这话,便和香兰手拉手准备先出去。

不想,沈栖姻却忽然拉住了她,转而对霍沉舟道:“她们不是外人,凡是我能听的,无需避讳她们。”

“何况……”

沈栖姻注视着霍沉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公子将言之事,怕就事关忍冬吧。”

既如此,她便有权利知晓。

霍沉舟见状,沉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艰难地说道:“……没错。”

忍冬蹙了蹙眉,复又落座。

霍沉舟的视线落到她的袖管上,声音隐隐透出一丝回忆的味道:“潇月自幼丢失,一年前方才被寻回,此事,乡君多半已经听挽晴说了。”

沈栖姻点头。

霍沉舟继续道:“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潇月一去十来年,如今归家,我们是如何断定她就是当年那个孩子的?”

“这倒没有。”

“就是因为一道疤。”或者更加确切地说,是因为一处烫伤。

那时候,他和弟弟千帆还小,妹妹也才两岁多,白白胖胖,雪团子似的。

他和千帆每日除了习武就是去妹妹面前争宠。

她先看向谁、先朝谁咧开小嘴笑、先握住谁的手……都能够让他们争个高低。

一日,他们像往常一样,争夺“抱妹妹”的优先权,结果不小心撞翻了烛台,虽然爹爹及时挡住了,但那一瞬间飞溅而出的蜡油还是烫到了小妹白白嫩嫩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堪似月牙的疤痕。

也是因此,才在她的名字里嵌了一个“月”字。

当初寻回潇月时,除了走失的地点和时间之外,那道疤也是他们印证的证明之一。

只是当时他便觉得潇月手臂间的那道疤痕同他记忆中略微有些出入。

因为害小妹受伤的缘故,他和千帆久久不能释怀,每每小妹睡下,他们便要盯着那道伤看上许久,为此,记忆很是深刻。

小妹手臂上的那道疤痕,颜色并不均一,中心处泛白,至边缘轮廓处逐渐加深,形状只是肖似月牙,但其实并不规整。

可潇月身上的那个,颜色均匀,样式也整齐。

他那时不是没有怀疑的。

只是除此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对得上,她的样貌也像极了父亲,他便只当是时间久远,随着身量渐长,疤痕也有些变化。

可如今见了忍冬胳膊上的这个,却与他记忆中小妹身上的那道疤痕的样子重叠到了一起。

忍冬听完他说的,便已然明白了他的想法:“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我才是你的妹妹?”

霍沉舟默然一瞬,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忍冬却比他更坚定,说:“不可能!”

“为何?”

“我有爹有娘啊。”虽然都已经不在了,而且她对他们也没什么记忆。

“那你怎知他们就是你的亲爹亲娘呢?”

闻言,忍冬就不说话了。

霍沉舟自觉失言,面露愧色:“……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忍冬倒不在意这些,想了想,又道:“只是一道疤而已,其实说明不了什么,多半只是个巧合,公子还是别胡思乱想了。”

她一个乡下丫头,怎么可能会是将军府流落在外的小姐!

再说了,她祖母对她可好了,咋可能不是亲生的呢。

尽管忍冬已经如此笃定地宽慰他了,可沈栖姻瞧着霍沉舟的神色,觉得他并没有死心。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因为霍沉舟又问了忍冬一个问题:“你家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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