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沈栖姻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沈老夫人:“都在这里了。”
沈老夫人笑着接过,然后从里面倒出了一枚铜钱。
然后,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她不死心地又抖了抖荷包,然而结果没有丝毫改变。
她立刻看向沈栖姻:“钱呢?”
沈栖姻明知故问:“钱不是在您手里呢吗?”
沈老夫人怒摔荷包:“我说的是那一两二钱!”
“哦,您说那个啊。”沈栖姻恍然大悟似的:“用来买瓶子了。”
“什么瓶子?”
“就是装金疮药的瓶子啊,那药金贵,必须要用特制的瓷瓶装才能保存得住。”
“那瓶子呢?”
“跟药一起被父亲摔碎了呀。”
“……”她就不该问。
如此,勾起了老夫人的气,又是将沈苍连同沈夫人一顿骂。
这次带上了沈栖姻。
不过想起她不日要去侯府赴宴,兴许能攀上哪位贵人,便很快放她离开了。
这一局,沈栖姻大获全胜!
既保住了银子,又挑起了沈老夫人与沈苍之间的矛盾。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搁在沈家,亲人之间也一样适用就是了。
这还只是个开始,往后还有的闹呢。
眨眼间,到了三日后,武安侯府赏菊宴这日。
沈夫人特意过来要帮沈栖姻打扮,给她择了一件石榴红的裙子,还把她自己压箱底的一套金首饰翻了出来给她。
忍冬正奇怪呢,心说夫人几时对她家小姐这么大方了?
接着就听她说:“你年纪小,恐压不住这般华贵的首饰,待你出阁那日,娘再把它当作嫁妆送给你。”
言外之意便是,今儿只是借你戴一下。
香兰站在她身后,脸上的表情骂得很脏,她心想“夫人这说的是人话吗”?
可怜她人微言轻,想劝也劝不住,只默默向沈栖姻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一如从前许多次那样。
“母亲还是自个儿收着吧。”沈栖姻微笑着拒绝:“您给了我当嫁妆,等日后您没了,我还要睹物思人。”
“呸呸呸!做什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她活得好好的!
沈栖姻却不再理会她,兀自选了一件月白色的短襦,外搭一条水绿色的窄袖长裙,腰间缀着同色的宫绦,臂间搭着一条碧色的披帛。
清丽至极的打扮,看得香兰两眼放光。
可沈夫人却不满意:“你打扮得这般素净做什么?”
沈栖姻:“因为喜欢。”
话落,她抬脚便往外走,压根不听她多叨叨。
沈夫人被气得跳脚,指着她的背影对香兰说:“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和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吗?她如今怎的变成了这样?”
香兰心说,那还不是被你给逼的。
她觉得他们二小姐哪样都好,就是命不好,摊上这么个拎不清的娘亲,遭老罪了。
再说另一边,沈栖姻和忍冬坐上马车去武安侯府,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马车便停在了侯府门口。
她才下马车,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姑娘?”
沈栖姻闻声望去,见是前两日方才在清音阁见过的谢晴。
冯若滢也在,倒是少见的安静,虽然那个小眼神一直暗戳戳地往她这飞刀子,却没有开口。
倒是谢晴说道:“听闻令尊被贬为了八品医士,姑娘原没资格来才是,这赏菊宴的门槛几时变得这般低了?”
沈栖姻淡笑:“你都能来,门槛的确是不高。”
“你……”
虽然一早领教过她嘴巴厉害,可谢晴以为那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插科打诨,方才本想当众给她难堪,不想反被她给羞辱了。
冯若滢扯了扯谢晴的袖管,小声同她说:“表姐,咱们快进去吧。”
上次和沈栖姻吵完架,她回府后被她娘说了一顿。
她娘说,跟人干仗前要先想好后果,能干赢再干,干不赢就别主动挑衅。
她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干不赢,回家后还整那哭哭啼啼的死出儿,她就把她的月银断了,还要罚她禁足抄书!
因此此刻再见沈栖姻,冯若滢没像前几次那样贸然上前,而是先回忆了一下两人之前的交锋。
真的,光是回想沈栖姻当时骂她的那些话,她都想哭了。
战力悬殊太大,她觉得目前的自己毫无胜算。
但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
于是,她果断拉着谢晴往府里走。
经过大门口的时候,将帖子交给了门口的管事,要管事一一验过之后,她们方才能进去。
可到了沈栖姻的时候,她却被管家拦住了。
“姑娘的帖子呢?”
“不见了。”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见状,谢晴也不急着进去了,拉着冯若滢站在旁边看热闹,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了句:“究竟是不见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啊?”
沈栖姻:“谁家狗跑出来了?”
忍冬也配合地往四周看:“奴婢也听到动静了,叫得好大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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