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儿乖,你先……”先收了神通吧,好歹让哥哥把裤子穿上,他屁股冷。
只是冯衡的话尚未说完,就见外面又呼呼啦啦地来了一大帮人。
原是寺中的僧人听见了那几位小姐的叫声,只当出了什么意外,便循着声音赶了过来。
几位夫人寻不着自家女儿,也一道同来了。
冯衡见状一个头两个大。
他若不想再有更多人见识他雪白的屁股,就只能赶紧把衣服穿上,想指望他妹妹把门给他关上是指望不上了。
指望不了一点。
可随着冯衡俯身去捡地上的衣裳,方才一直被他高大身影笼罩的人却毫无预兆地暴露在了人前。
她双手紧紧抓着冯衡递来的僧袍掩在身前,面上潮红已褪,唯余苍白。
冯若滢见了,却瞬间回血。
“沈如姻!”她的声音中带着诡异的激动:“是你!”
女的!
她顿时松了口气。
为着她哥哥整日游手好闲,品行不端,她爹已经不指望他日后能撑起冯家门楣,对他的要求也是一降再降,如今只要他能给冯家留下一儿半女,传宗接代就行。
可要是她哥哥真的喜欢上了男人,还是个和尚,她爹一气之下说不定真的会把他活活打死的!
是以眼下见了沈如姻,冯若滢也顾不上自己讨厌她,只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女的就好、女的就好,只要是女的,哪怕是这山上的母猴子都行。
冯夫人原本是担心自家女儿才来了这里,见冯若滢安然无恙,她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实处。
见那里似有热闹可瞧,她便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几名僧人背对着房门,嘴里念着什么“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还有些夫人小姐在窃窃私语。
“诶,你瞧见没有?是沈家的那位三小姐!”
“看见了,青天白日的跟男人在庙里苟合,真是恬不知耻。”
“何止是不知羞耻,你没瞧见她身上披的是什么?佛家僧袍竟成了他们作乐的物件,给他们这样糟践,主持方丈怕是要被气吐血了。”
冯夫人听得皱眉。
这偷情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儿,怎么这些人只捡着那姑娘骂,却不说那王八蛋男人?
正想着,冯夫人就见她那个“好大儿”提着裤子,大摇大摆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啊……
原来是她下的那颗蛋。
冯夫人扶额,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随即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众人忙七手八脚地抬她回去,有那心思转得快,不免看向还龟缩在屋里的沈如姻,神色鄙夷,令她恨不得找个地缝子钻进去。
待这处“看客”散尽,丫鬟落梅方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小姐……啊!”
她捂着脸,“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吓得瑟瑟发抖:“小姐息怒,奴婢知错了。”
“我不是叫你在外面守着吗?你死到哪儿去了?!”沈如姻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眶通红,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落梅泣道:“奴婢是听小姐的话在外面守着的,可是……可是冯姑娘她们是从另外一边上来的,奴婢没看见……”
沈如姻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怕落梅守得太近,万一有人来了即便给她报信她也来不及躲,于是便让她在远处入口那里守着。
谁能想到,通往后山的路不止一条!
沈如姻双手紧握,拳头一下下砸在身下的桌子上:“该死!该死!”
她一开始勾搭冯衡,只是存心想恶心沈栖姻。
可后来父亲出事,沈家不稳,她不能不为自己日后打算。
未免沈家败落后她会受到牵连,她便打定主意尽快将自己嫁出去,哪怕是为妾也无妨。
但绝不是以今日这种方式!
婚前与人苟合,她声明尽毁,祖母知道会活扒了她的皮的。
虽然惊慌无措,但她也不能一直躲在这里不出去。
垂眸剜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落梅,沈如姻怒不可遏地踢了她一脚,扬声骂道:“你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把我原本的衣裙拿来,难道叫我穿这个僧衣出去吗?!”
她说着,将手里的僧袍狠狠丢到了落梅的身上,力道之大,竟将她的脸都抽红了。
落梅哭着捡起门后的衣裙,伺候沈如姻穿戴好之后,主仆二人才快步离开了这里。
林中归于宁静。
片刻后,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消失了许久的沈栖姻和忍冬。
“呸!”忍冬朝着沈如姻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转头看向沈栖姻时,却倏然红了眼眶,带着哭音道:“那冯公子可是小姐您的未婚夫婿,三小姐也太过分了!”
她替小姐委屈。
沈栖姻帮她拭去眼泪,柔声宽慰:“冯衡是上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吊儿郎当,好色成性,这样的人我与沈如姻争什么?”
忍冬听完一愣。
对哦。
这操蛋玩意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忍冬立刻止住眼泪:“可是小姐,您是怎么知道三小姐同他勾搭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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