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长吐一口气,张岳拳头紧紧握住。
这是个大场面啊!
忽然,他想起周学鼎刚才好像说话了,忍不住问:
“周教授,您刚才说啥?”
周学鼎无奈看他一眼:“我想问问,面对这种情况,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张岳笑道:“很简单,对方囤积居奇,哄抬物价。
收拾他们无非是两种方法。
第一,直接动用武力,将背后的首脑人物抓起来。
咔咔判个十来年,来个杀鸡儆猴,剩下的肯定都跟着消停。”
周学鼎没好气道:“废话,要是这个方法能用,我还会来找你?
你刚才也说了,现在是市场经济,个人拥有很高的自由度。
如果凭空乱抓人,那是要出乱子的。”
张岳道:“这就只剩下第二种方法了。
价格大战归根结底还是金钱大战,只要您动用足够的现金,在对方收购大蒜的同时,也收购大量大蒜。
到时对方一涨价,你这边就外抛砸盘。
把大蒜价格牢牢稳住,只要坚持几个月,等新大蒜下来。
那帮人肯定把裤子都得赔进去。”
周学鼎看张岳的表情更无语了:“你这还不如第一个方法呢!
我要有钱去操控,当初八角价格就不可能涨成那样。”
张岳一拍额头。
虽然他不知京城粮监会总部的情况,但通过中州和尉县的现状,也大致明白,那边即使比地方上好一点,但肯定有限。
毕竟这就是个清水衙门般的服务部门,也没啥实权。
能不饿死都算很不错了。
张岳无奈摊摊手:“我也没办法了。
那些操控物价的都是手握重金的大佬,咱一没钱二没权,怎么和他们斗?
就算是诸葛亮在世,手上没兵,也只能唱空城计糊弄一下。
能骗过司马懿都已经烧高香了,难道还指望他带人反冲锋不成?”
周学鼎看张岳的眼神忽然意味深长:“你不是有钱吗?
据老刘说,上次你在中州捣腾茅台酒,可足足赚了两千万!
更不要说还有国岳制药厂的收入了。”
张岳立刻警惕起来:“老周,那可是我的钱,而且全是一分一毛挣来的血汗钱。
交过税,备过案,经国家认可过的。
你千万不要打主意。”
周学鼎忙道:“别慌,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钱当然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可以复制一下你操纵八角的方式。
在这帮人囤积大蒜的时候,你也囤积一些大蒜。
等他们将价格拉升到一定程度,你再突然抛出去。
对方恐慌之下,必定自乱阵脚,拼命降价。
到时你高位套现,首先能大赚一笔。
其次,咱们也算代表粮监会狠狠打压了这帮人的嚣张气焰,为老百姓能多吃两顿蒜蓉小龙虾做了贡献。
这叫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张岳道:“你的意思是,我出钱,粮监会出力,咱们搞一个合资公司,和那帮炒家血战到底?”
他狐疑的看着对方。
只要周学鼎点头,张岳立刻就拒绝。
虽然他学的不是商业,但对历史还是知道一些的。
合资公司不是不能搞,可要看和谁搞。
就拿枣林药酒来说,严格意义上就算合资公司。
杨文涛当初给张岳的那两万块钱,加上对方职业经理人的身份,张岳都给他算成了股份。
虽然比例不多,但一年下来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
两人既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适当给些好处,对方势必更加尽心。
但若和粮监会一起搞,性质就不一样了。
就算对方占股较少,可因为身份特殊,在主导权方面,张岳肯定处于劣势。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单干。
反正自己有眼睛异能,可以实时监控大蒜价格。
最多操劳一点呗!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操劳,那也是为自己操劳,值!
周学鼎摆摆手:“小张,你又误会了。
俗话说公是公私是私,公私怎能混为一谈?
再说,粮监会虽然没有实权,却是货真价实的官方机构。
知道什么是官方机构吗?
那相当于体育比赛的裁判!
你什么时候见过体育比赛时,裁判亲自下场比赛的?”
张岳有点懵:“那您是什么意思?”
周学鼎笑道:“就是字面意思,你成立一个粮食公司,你自己当老板。
公司所有事有由你自己负责,赚的钱也都是你的。
我知道你现在买卖粮食用的是你爸的招牌。
可你爸是你爸,你是你。
平时还没问题,一旦较起真,还会有麻烦。
所以我建议你用自己的名字注册,地点也最好选在中州。
中州是全国的交通枢纽,加上城市度较高,不管租仓库还是办公楼,也都方便的多。”
张岳眨巴眨巴眼睛:“周教授,这不合适吧?”
如果别人和张岳说这话,张岳一点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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