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肖山县国营拖拉机厂的货都被他们退回来了,让他们另外想办法运输。
由此可见,上头针对的,可能还不止黄东胜一人,还有整个肖山县!
而这几天,王世文去市里开会的待遇也看出来了。
开水都没有人给他倒。
整个会上,他就像是被孤立了一样。
黄东胜知道,出了肖山的事,那就只有他自己解决了。
蔡老板那边肯定不能再推脱了。
而且他们也已经压了七八万罐的货,资金压力比较大。
必须要尽快的打通路线。
这天晚上。
县国营拖拉机厂厂长,带了一个拖拉机车队到了四牛大队。
一件件罐头,被大队的劳动力们,从山里,仓库里,全部搬了出来。
一直忙到了凌晨四点多钟。
拖拉机厂厂长王德发,握着黄东胜的手。
“东胜同志,一切都看你了。”
黄东胜也郑重的点头:“放心,王厂长。”
“好!”随后王德发离开了这边。
拖拉机厂的货也运不出去,王德发这个厂长无比着急。
所以现在就完全寄托在了黄东胜的身上。
要是这条水路被打通了,他们也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
小老头不是王家才那种人。
县国营拖拉机厂也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
当时就从县里拿了两三千块,最开始干拖拉机配件,后面慢慢的开始组装拖拉机厂。
一直到现在整个厂上千人,为县第一国营大厂。
就冲着这点,王家才之流根本就没办法和他 相提并论。
而且这人也是为了工厂呕心沥血,典型这年代奉献自己一生之人。
在他走了后。
黎明曙光下的黄东胜,打了个手势。
蒋小军他们马上懂了。
对着其他人挥手了下之后。
小娇娘二厂前面空地的一两百个劳动力。
全部进了厂房里面,背出来了一捆捆的钢管。
丢在了空余的拖拉机斗箱里之后,一个个上车。
很快,车队哒哒哒的响起来,冒着黑烟,朝着市水码头那边出发。
水码头这边。
马超手里拿着一根油条,一边吃着一边走进了码头。
码头的老弟们,一看到他过来,一路各种喊着超哥。
马超很喜欢这个点过来。
因为东边的太阳升起,把宽阔的江面泛起鳞光,江那一面的大山,在秋日薄雾的笼罩之下。
有种江山如此多娇的壮丽之感。
再听着耳边一堆人喊着超哥。
那滋味,想起了他听老人口中讲起过的民国杜月笙的故事。
他向往那种热血的江湖,他觉得自己就是三台市的杜月笙。
不过,这家伙心里也有伤疤。
就是上次在肖山被黄东胜给锤了。
一想起那个胶鞋佬,他心里就莫名的狂躁。
好多次想要带人去打回来,但一想起这群穷山恶水刁民的凶狠。
又莫名的害怕。
前段时间,黄东胜被抓的事他也知道了。
但后头黄东胜竟然又出来了,这让他更加打消了这个想法。
对,没必要和那群盲流计较。
我守住这里就行了。
正感慨着,边上一个倒爷走了过来。
态度非常的低三下四,又是发香烟,又是给他划火柴的点烟求多关照。
马超看了看他的货:“一件搬运费六块。”
“六块!”
倒爷一下愁眉苦脸:“超哥,能不能少点啊,我这都赚不到钱了,给条活路。”
啪!
马超直接反手就是一巴掌抽他脸上:“我给你活路,我兄弟们的活路在哪里?”
“上次你不是跑到干部那边去投诉我吗?”
“你去,继续去投诉!”
“我能让你进这个码头,还愿意见你,已经算是很给面子给你了!”
“真当老子不知道你背后干的那些事?”
这倒爷顿时没了话,低着头。
前几天,他确实去投诉了。
主要这马超太霸道了。
我们好不容易找关系,拿到了货票。
结果货送过来后上船,还必须要让马超送。
就那么几十米的距离,他要收三元一件的货,这不是在拦路抢劫吗?
关键我自己送还不行,简直就是强盗。
跑到码头去投诉吧,马超压根就不管。
跑到相关部门去投诉,结果马超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愣是把他吊在码头边上的电线杆 喂了一晚上的蚊子。
再也不敢惹这人了。
最后他垂头丧气的接受了那边的“送货服务”。
马超没这么容易放过他,非常霸道的站在路中间,对着他就是一顿猛烈的羞辱。
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愣是被羞辱的差点眼泪水都流出来。
正教育着这人,马超无意中看到了码头上的一条船。
奇怪的说了句:“这不是我们货运码头的本地船,哪儿来的?”
一个手下赶紧开口:“刚货运站的同志和我打了招呼,好像是南方来接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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