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剑风凌厉（上）
狼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它们群居，出击的时候总是一群一起行动，但受伤的狼却默默地离开狼群，独自在荒原上流浪，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直到伤势痊愈才会回到狼群，否则就独自死在外面。
其实不仅是狼，人类中也有这样的人！
比如杨军！
他死在黑骨精掌下，可是他不想别人安慰他，就算当晚关澜来到他的住处想安慰他，他也没有给关澜表现的机会，当时的他看上去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以致关澜根本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是当晚俩人上床后，杨军的猛烈让关澜多少能感到他的心境没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第二天，5月23日，杨军一整天如常去学校上课，那天刘希坐在他前桌，几次回头欲言又止。
课间的时候，蒙羽从烹饪楼下经过，目光曾关心地望了走廊上的杨军一眼。
中午放学前，辅导员昌毓婷曾邀杨军同去食堂吃饭，杨军拒绝了。
他的嘴角还像往常一样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可是笑容下的他比往常更加疏远别人了。
这一天他很沉默，很多时候都透过玻璃窗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操场、草地上恋爱的男女生……
别人眼里，知道他是《江湖》里邪剑客的人，多数以为他今天在为昨晚的被杀而难过，只有他自己和深知他的柳晓茹知道不是。
下午放学经过一家杂货店的时候，杨军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他手上多了五盒缝衣针、一卷白色细线。
今天他想到了很久以前，还是孩童的时候，他看到过的一种杂技表演——飞针穿玻璃。
今天他想试试！
他想：如果飞针真的能穿过玻璃，那他的剑就一定能穿破黑骨精身上的金钟罩和铁布衫！只要找到飞针穿玻璃的诀窍。
飞针穿玻璃那个表演用的玻璃厚度其实不超过两毫米，可是杨军回去后他竟然在自己窗户玻璃上练习。
他坐在沙发上，沙发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放着他买回来的五盒缝衣针，其中有一盒已经被他打开，他左手里拿着一根针，右手里是那卷白色细线，他把线头穿进针孔里，然后掐断细线，让针孔上纸留下筷子长那么一小段。然后他随手把剩下的细线放在沙发上，眼睛却已经看向了沙发斜对面的玻璃窗。
杨军捏着针尾，右手突然向窗户玻璃正中间一下抖射，拇指和食指间的飞针顿时镖射出去。
“叮……”
一声叮响，射出去的飞针弹射到另一面墙上，弹射出去的那根飞针倒是斜斜地插在雪白的墙壁上，穿在针孔里的白线还在微微飘动，好像在嘲笑杨军。
杨军神情不变，第一次会失败，早在他意料之中，回过头，他重新从针盒里取出一根缝衣针，又拿起沙发上的细线往针孔里穿。
……
两次、三次、五次、十次、二十次、三十次……
渐渐的杨军已经忘了自己已经失败了多少次，这个过程中他或增加飞针射出时的力道，或减弱；也曾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方位，五次之后他发射飞针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玻璃正对面，他射飞针时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因为力道减弱效果更差，他也不信减弱力道会成功。
当第一根飞针穿过玻璃，针孔上穿的白线把缝衣针挂在玻璃外面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杨军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真的可以……”
望着那根飞针，杨军笑着轻声自语。
这之后杨军不顾自己肚子已经饿了，仍然一根飞针一根飞针地扔着，期间依然有许多次失败，但成功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当他连续三十一次全部成功的时候，他买来的五盒缝衣针已经全部用完。
当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钟。
看着玻璃窗上密密麻麻的六七十根飞针，暗黑的客厅里杨军微微笑了。
正在这时，杨军的左耳忽然动了一下，侧耳倾听了一下外面的脚步声，杨军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走过去打开客厅的大灯，客厅里瞬间明亮更盛白昼，大约一分钟后，关澜骑着粉红色的自行车来到杨军门前。
杨军微笑着走过去帮她把车子推进屋里。
关澜一来就看见了杨军脸上愉悦的笑容，心里既惊讶又喜悦，当她走进客厅，一眼看见对面窗户玻璃上那密密麻麻的飞针的时候，顿时惊得呆了。
“这、这……阿军！这是怎么回事？”
指着那面玻璃，她连连眨眼，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杨军用行动回答了她，他走到旁边的墙上摘下一根反弹上去的飞针信手一甩。
“咻！”
一声微响后，那面玻璃上又多了一根飞针。
“嗯？你把窗户上的玻璃换成糖化玻璃了吗？”
关澜惊奇地看着窗户玻璃上那密密麻麻的飞针，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飞针，学着杨军的样子使劲往玻璃上一甩。
“叮！！”
不巧的是她射出去的飞针不仅没有穿过玻璃，甚至还向着她反弹回来。
飞针反弹回来的速度有多快？
关澜根本连害怕都来不及，那飞针就反弹到她身前，就在这时，杨军轻轻一步跨来，左手一伸，捏住了那根飞针。
这个时候关澜才反应过来，看着杨军手里的飞针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杨军，脸上是又惊又怕。
“阿军！你被东方不败附体了吗？”
惊疑的关澜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杨军听了失笑。
这一晚，关澜的呻吟声一直到明月西斜才终于沉寂下去。
这之后，游戏里，杨军在并州城城主府附近买了一套近千平方的宅院，然后一上线就在后花园里练剑。
这次他练剑不练基本剑式，也不练夺命十三剑的许多变化，只是练直刺、斜刺、倒刺、上刺、下刺。
直刺的时候，长剑直直地平举着向前迅猛一刺，力求长剑刺得又直又快。
而斜刺，并不是斜向上或者斜向下刺，而是长剑身体左面或者身体右面的直刺；倒刺就是直直地向背后刺；上刺自然是向头顶上刺；下刺则是凌空飞起后，脚朝上、头朝下地挺剑疾刺。
开始的时候杨军只是在后花园的空地上枯燥地练习着。
当半个月后，6月9日那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刺出的剑已经像穿透玻璃的飞针那样又快又直的时候，杨军从街上买来四块屏风，屏风很大，一人多高，每一块都有两米宽，四块屏风的框架都是枣木打造的，框架上用雪白的白纸糊着，白纸上或画着清雅的山水画，或画着优美的仕女图。
屏风买回来后，杨军把它们全部搬到后花园，当时蒙羽也在，确切点说，杨军这段日子闭关练剑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旁边，杨军练剑，她就在一旁竖起一块靶子练她的箭术。
说起来，战力已经折损一半的杨军功力已经只有她的一半。
屏风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中间空着六米见方的空地，屏风四面相对，像一个房间的四面墙似的。
“蒙蒙！你站出去!”
屏风摆好后，杨军温言对蒙羽说。
“嗯！”
蒙羽顺从地微笑着走出屏风中间，在南面三四米远的地方婷婷站立，一双清澈如水的双眸笑盈盈地望着四面屏风中间的杨军。
杨军手里今天特意换了一柄木剑。
蒙羽出去后，杨军双手紧紧握着木剑。
“喝！！！”
杨军突然低喝一声，左脚猛然向前一步踏出，同时紧握在他双手里的木剑向前迅疾直刺而出。
“嘶……”
一剑刺出，杨军正对面的那面屏风上的白纸突然破了一个大洞，厚厚的白纸凭空撕裂出一个龙眼大的破洞。
而杨军手里的木剑距离那面屏风还有近一米远。
这说明什么？
说明杨军就算使木剑，剑刺破的空气已经能击破一米外的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