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茶楼,包厢内。
一名青年懒洋洋的斜挎着身体,嘴里叼着烟,单手摸着牌。
邋遢的五官带着几分沧桑感,但眉宇间的放荡不羁,彰显着别样的魅力。
刀削般的薄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邪魅。
啪!
“糊……”
“靠!六条!”
陈是非老脸一黑,本以为九条自摸了,没想到是踏马六条,白激动了。
“嘿嘿~糊了~”
下家眉飞色舞,轻飘飘的推倒了手牌,伸手道:“小七对,单调,翻倍就是二百,快快快,拿钱拿钱。”
陈是非不情不愿的掏出最后一张钞票,丢给对方,骂骂咧咧道:“欠你一百,下局赢回来就给你。”
“没意思了啊,老陈,是你搞的规矩,不能拖账。”下家微微皱眉,警告道。
“那你玩不玩嘛,不玩我走了,你仨搓。”陈是非一推手牌,开始耍赖。
上家连忙打圆场:“来来来,继续继续,这小子要是不给钱,裤子给他扒了,让他去裸奔。”
牌局开始,陈是非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态,正襟危坐准备打翻身仗。
就在这时,
咔啪~
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
萧策神色平静的走了进来,深邃的眸子瞬间放在了陈是非身上。
下家蹙眉问道:“你那位?找谁啊。”
啪!
萧策随手往牌桌上丢了一摞纸币,不容置疑道:“拿着钱滚,他留下。”
三人顺着萧策的视线看去,这才知道,对方是来找陈是非的。
了解后者尿性的三人,还以为萧策是来要债的,没有丝毫犹豫,拿起钱就跑。
“哎哎哎?”
“跑什么,接着玩啊!”
“这哥们都替我预支这么多了,还怕我没钱给你们?”
陈是非连忙劝阻,但三人已经跑没影了。
当下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颓废落座,浑浊的眸子扫向萧策。
皱眉道:“你谁啊?”
“救赎你的人。”
萧策拉开椅子,在对家的位置上落座,动作熟练的点了支烟:“听说你架子很大,三抬四请,都不来见我?”
“关你屁事?”陈是非眉梢紧蹙:“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别踏马扫老子的兴。”
“陈是非,男,二十七岁,幼年丧父,十岁丧母。”
“十二岁被人卖到境外,成为当地毒枭的运毒工具,因头脑伶俐,后加入周边军火商的童子军。”
“十八岁,军火商被剿灭,你孤身一人前往北欧,注册成为雇佣兵,并在五年内,打造出一支铁血军队,佣兵团位列世界第三。”
“二十六岁,因一次决策失误,作战时炸毁安全屋十七名幼童,情绪崩溃后,退出佣兵团,孤身回到华夏,开启摆烂人生。”
萧策神色平静,如数家珍的说出了陈是非的一切信息。
最后,目光如炬的盯着对方,总结道:“直到二十七岁,你遇到了我,才展开新的人生。”
这些,是前世陈是非的经历。
辉煌又悲凉,坎坷而沉重。
没有人知道,当那十七名幼童在自己面前被炸死的时候,陈是非内心是什么感受,但从那之后,这位佣兵之王,就像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拿起过刀枪。
前世萧策不懂陈是非的感受,但今生,他或许能够共情几分。
毕竟,他所经历的,不比对方少。
“说了那么多,就为了这最后一句?”
身份被揭穿,陈是非也不伪装了。
压着座椅后仰,他眯着眼睛将双脚搭在牌桌上,歪头点了支烟,神色轻蔑道:“遇到你,展开新的人生,嗬~”
“你丫谁啊?美女总裁?还是富家千金?”
“我告诉你,哥回来当保安,为的就是当上门女婿,装逼打脸扮猪吃虎。”
“跟着你小子有什么意思?搞基啊?”
吐出一道烟圈,陈是非挑衅似的看向萧策,懒洋洋道:“不瞒你说,最近商和大厦已经有两位美女总裁,向我抛出了橄榄枝。”
“他们透过我轻浮的外表,看到了我赤城的内心,打算与我共结连理,你在这个时候找上我,我很难不怀疑,你是敌对家族派来破坏联姻的啊。”
一语落罢,陈是非的嘴角掀起一抹戏谑之色,神色玩味的扫量着萧策。
但看着看着,他的眉梢就蹙了起来。
因为萧策的脸色,波澜不惊,但眉宇间,却逐渐多了几分伤感。
“你踏马……”
陈是非连忙跟萧策拉开距离:“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丫真是gay?”
“老陈。”萧策忽然出声,神色复杂道:“你被她们骗了,她们没看上你,而是想利用你,达到刺激前男友的效果。”
“???”
陈是非当时就操了:“你踏马放屁!”
“是真的。”萧策目光肃穆道:“你仔细想想,这一年来你表现的多么低调?基本没出过手吧?也没帮过人家吧?”
“那人家为什么看上你?图你不洗澡?图你有口臭?还是图你随地吐痰,喝多了发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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