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猎熊之事迅速传开,众人皆对其勇猛夸赞不已。晋安帝龙心大悦,赏赐了一同前往的金甲卫,受伤者皆得到妥善安置,不幸丧生者的家人也获赠赏银。
对于长秋山出现黑熊一事,季肆自然派人彻查。最终在山外围发现熊迹,有人猜测此熊乃无意闯入。处置数名守山之人后,此事便不了了之。
眼见天色渐暗,空地上篝火已燃起。白日所猎之羊被侍卫迅速剥皮拆骨,架于火上烤炙。别院管事深知晋安帝将在猎场宴请群臣,早早便将一切安排妥当。
姜稚与谢宴辞相邻而坐,面前小几上摆放着瓜果点心,稍远处架子上的羊腿烤得滋滋作响。
她手持一盏热奶,小口轻啜,脸颊因靠近火堆而微微泛红。仰望满天繁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谢宴辞喝了些酒,与腹中的鹿血一冲便有些发热,伸手将披着的大氅解了下,看了看顺势压在了姜稚的肩头。
带着龙诞香的大氅猝不及防兜头落下,险些撞翻她手上的茶盏。
“王爷醉了?”
“爷没醉。”
谢宴辞支着腿坐在软垫上,替姜稚剥烤好的栗子。
姜稚见他神色认真,可一颗栗子却剥的份外仔细,足足剥了半盏茶的功夫,便知他的神志怕是不太清醒。
“妾身扶王爷去帐中歇息?”
谢宴辞摇了摇头,只定定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印着火光,有些发亮。
而在数十丈远的林子中,陆云思却狠狠地摔在雪地里。一只穿着靴子的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背上,剧痛让她惨叫出声。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冰凉的雪与泥混合着贴在她的脸上,陆云思瑟瑟发抖,泪水与脸颊上的泥水交织流淌,冲刷出一道雪白的痕迹。
在清凉如水的月光下,十几个黑衣人静静地站在林中,身影如鬼魅一般。不远处是一小片洼地,周围野草茂盛,将洼地遮掩得严严实实。
陆云思趴在洼地边缘,从她的位置可以看到洼地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皆是身穿金色玄甲的随驾金甲卫。
她委实运道不好,本想拿身下的马撒气,谁知被抽痛的马突然发狂,在林子里狂奔。等她坚持不住摔下马时,恰好掉进了满是尸首的洼地里。
“此女留不得,杀了她!”为首的黑衣男子声音沙哑,似乎是受了伤,让人听了心生不适。
“大哥,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如此草木皆兵。”另一个身形稍矮、目光淫邪的男子将目光落在陆云思身上。他离开京城已久,早已许久未碰过京中的女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然起了邪念。
“杀她可以,但先让兄弟快活快活。”话音刚落,他的脸上便重重挨了一巴掌。
“狗皇帝就在不远处,如今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绝不可出现任何纰漏!”黑衣人恶狠狠地揪着他的衣襟警告道:“若再因女人坏事,我第一个杀了你!”
“废话少说,杀了她!然后换上衣服去给主子送药。”
陆云思听后胆战心惊,几句话便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这伙人来者不善,竟然是打着弑君的主意。
与晋安帝有仇的,除了打了十几年的外蕃,就只剩下前朝余孽了。前者是茹毛饮血的蛮人,后者则是手段狠辣的亡命之徒。
无论是谁,如今落到他们手里,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她原想着说出自己大将军之女的身份震慑一番,现在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感受到对方浓烈的杀意,陆云思抖得更加厉害。即使平日里飞扬跋扈,视人命如草芥,但真到了刀子落到头上的时候,还是会害怕的。
她开始小声抽泣起来,肩膀耸动,显得楚楚可怜。摒弃了心底的恶心,咽下了涌到喉咙的苦水。甚至希望,那个矮些的跛足男人能多看自己一眼。
与性命相比,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
果然,跛足男人忍不住开口求情:“大哥,我生平就喜欢女人。这回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东躲西藏了一辈子,就成全我这最后一次吧。”
黑衣人久久没有说话,算是应了。跛足男人狂喜,拽着陆云思的发髻就往草堆里拖。
怕伤着她的脸,跛足男人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接着扯了裙子堵住了她的嘴。身下是凉意入骨的雪地,被冻过的草叶锋利如刀。陆云思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控制不住地挣扎。接着,她的脸上便重重挨了一巴掌。
那男人边打边骂:“刚才还勾着老子救你,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嘿嘿,什么京门贵女,还不是要在老子身下摇尾乞怜?”看到她肩头的箭伤,跛足男人更是兴奋得浑身发抖。
陆云思又痛又惧,被打得双眼发黑。鹿皮的小靴子早已落在几步开外,一双脚儿光溜溜的冻得通红。她睁着眼睛看着满天星子,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跛足男人尽兴后,见陆云思如同木头般躺着不再挣扎,还以为她认命了。十分餍足地将她嘴里的布条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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