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奔雷琴又怎么样。”萧小妹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胡言乱语什么!县主的奔雷琴乃是天下第一名琴,轮得到你来多嘴吗?”箫公子冷声呵斥。
“哥!你干什么!”箫小妹不高兴的撇嘴,“就算是奔雷琴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弹琴!我的玉箫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有灵气!别的不能比……”
萧公子望着她喋喋不休的脸,突然抖着手猛地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什么灵气,什么古物!那就是个普通的玉箫,还有瑕疵,能让县主碰一下,那是福气!”
“哥……”箫小妹声音都颤抖了,“你在说什么!”
她不明白,这不过就是个县主,哥哥为什么要讨好她!
即便有封地,但她没有父兄撑腰,这种绝户人家的姑娘,凭什么这么嚣张!
不都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好凭着贤良淑德,嫁个好人家么!
她委屈的看着哥哥,可是她哥哥早已经快步撇开了她,跑到了周晚吟跟前,冲周晚吟谦逊的道:“我这妹妹不懂事,县主莫要见怪。”
周晚吟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静道:“我还以为你很疼你妹妹。”
她心头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是一张皇帝送来的琴,就能让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对她这个县主低头,当众殴打责备自己的妹妹。
让妹妹的尊严名声扫地,成为京城的笑柄。
她脸上的讥讽和不屑很明显,萧公子心知肚明,但是他脸上依旧挂着谦逊卑微的笑,并识相的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按住了委屈哭泣的妹妹。
免得她再说出什么冲撞的话来。
萧小妹哭的一抽一抽的,周晚吟走近了她,她气鼓鼓的抬头看了周晚吟一眼,又别过头去。
周晚吟看着她,忍不住道:“你心里一定想着,六哥在外打了你,回去之后找别的哥哥教训他出气。”
萧小妹红着眼睛道:“周晚吟,你别太欺负人,我有六个哥哥。”
“我有临安城。”周晚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是临安之主。”
真是又可怜又可悲的人啊,六个哥哥又如何呢,萧家的权力财富,与她有什么关系。
阻碍了他们的仕途,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抛弃的。
像她这样的未嫁少女得到的宠爱,其实很浅薄。把女子拘束在规格里学规矩,哥哥们出门顺手买的甜点首饰,哄得妹妹欢天喜地。
再偶尔纵容娇憨的妹妹无理取闹,配合她演一下哥哥的掌中宝的把戏。
娇娇软软呆呆傻傻的姑娘啊,多么好的联姻工具。
“六个哥哥又如何,爵位不是你的,权柄不是你的,田宅婢仆不是你的,你得意什么?”周晚吟怜悯的看着她和她身后的姑娘们,“别人的疼宠,娇惯,不过都是沙做的城堡,纸糊的王冠。”
“好好好!”一声豪放爽朗的声音传来,只见假山后头,走出来好几个人,为首一个样貌粗犷的番邦老头大步走了出来。
“临安县主果然名不虚传。”那番邦老头颇为欣赏的看着周晚吟。
周晚吟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卢寒烟又突然从另一边走了出来,冲周晚吟笑道:“这是西陵王,向来仰慕咱们大周的文化,这次是特意来参加白梅宴的。”
她虽然被贬出宫,但衣饰排场丝毫不减半分,甚至比从前在宫里的时候更显富贵奢华。
周晚吟恶心的别过脸去。
也亏她想得出,竟然让西陵王躲在假山后头看小姑娘们别苗头。
卢寒烟却仿佛没看到周晚吟阴沉的脸色,当着众人的面笑盈盈的向周晚吟走过来,热情的介绍西陵王的来历。
一面说着一面过来扯周晚吟的袖子,显得亲热无比。
周晚吟往后退了几步,狠狠挣脱了她的手。
卢寒烟却并不生气,依旧笑道:“县主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怎么见着了西陵王,倒没有话说了?”
来的都是人精,这话说的暧昧,再配上那暧昧的神色,心里头就明白了点儿,脸上都有几分尴尬了。
周晚吟淡淡道:“我这人向来如此,端夫人看不惯,就请回吧。”
卢寒烟在宫里呼风唤雨惯了,依旧在众年轻人面前拿娇。
周晚吟一声端夫人,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西陵王今日来这里,是特意来看你的。”她尴尬道。
周晚吟眉头一皱:“看我?你怎么知道的?”
“小王近日进京朝贺天子,与贵国的如璧公子有些交情,他家里办宴,故而让他妹妹引荐引荐,也见一见天朝上国的青年才俊。”
那西陵王瞧了周晚吟许久,见她果然机灵有趣,心底里也是万分喜欢,赶忙笑道。
他虽然年纪大,倒也还是个体面人,见着周晚吟和卢寒烟的情势不对,便想着打个圆场。
周晚吟却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看了看卢寒烟。
“端夫人一个寡妇,不在家里好好教养儿子,怎么跑来给外邦国主做起了引路人。”
卢寒烟脸色一变,好半天才道:“我哥哥家里办宴会,又没有嫂子在,我帮着招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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