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兮本来看到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只是震惊。
然而,那双手...
沈慕兮不久前才握过。
即使上面糊满了鲜血,沈慕兮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范珊!!
她猛然抬头看向还跨坐在马上的人。
一双眼眸里的,是完全压不住的情绪起伏。
“怎么?不服?”
二公主傅咏絮第一次被人用敌意这么浓烈的目光注视。
一时之间,竟然起了兴趣。
“还是说,你想像刚才那个贱民异样,冲撞了本公主的烈焰,给本公主留下一双手?”
“你把刚才剁了手的人,如何了?”
沈慕兮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卡在胸膛的位置,每说出一个字,都是钻心的疼。
如果这个公主真的剁了范珊的手,那么,范珊很大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偏偏范珊,是她在半路拦截前来京都的...
她的原意,本是不想让范珊重新深陷泥潭...
一些在街道上摆摊的百姓,早已在看到傅咏絮差点将沈慕兮掀翻在地的时候,已经开始纷纷收拾东西悄悄溜走。
一时之间,街道空了一大半。
沈慕兮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逐渐布满红血丝的眼眸,死死瞪着傅咏絮。
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前掐死她。
直到一条皮鞭扬起一个圆满的弧度带着猎猎鞭风挥到沈慕兮面前。
夏蝉动作极快,迅速抓住了那一根即将划到沈慕兮面前的皮鞭。
之后用力一拽。
傅咏絮没想到自己眼中的“贱民”居然敢如此胆大包天,一时不察,竟整个人直直就要往地上栽。
“公主!!”
一个身穿粉色衣裳,梳着丫鬟双螺髻的丫鬟大惊失色,飞快上前垫在地上。
傅咏絮摔下马的惯性太大,一下子将丫鬟压得吐了血。
反观从马上摔下来的人,仅仅只是乱了一点发丝。
几乎就在同时,一大队金吾卫训练有素地小跑而来,将包括沈慕兮以及傅咏絮在内的几人团团围住,大有要拦下沈慕兮护住傅咏絮的姿态。
“都瞎了吗?给本宫打死这个贱民。”
傅咏絮在另外一个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恨不得将沈慕兮扒皮拆骨。
“还不动手?”
其中一个像是金吾卫首领的年轻男子战战兢兢上前,“公主请息怒,这是南渊太子妃,动不得。”
听到金吾卫首领的话,傅咏絮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僵,随后目光重新停留在沈慕兮的脸上。
像是在确认什么。
好一会才敛去了那副视众生为蝼蚁的模样。
“原来是你。”
她的模样更加轻蔑了。
沈慕兮这时才逐渐找回自己的理智,心中抱有侥幸,暗暗提醒自己,那双手不一定是范珊的。
范珊离开的时候,还有暗卫乔装的车夫护送...
如是几次自我安慰,沈慕兮竟真的完全冷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傅咏絮又开口了。
“南渊太子遇刺,你倒是有这个闲心出来瞎逛。”
她的语气之中还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沈慕兮满心都是对范珊的担忧,不想与她纠缠。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便散了吧。”
夏蝉在沈慕兮的示意下将手中马鞭归还到金吾卫首领手上。
金吾卫首领朝夏蝉道谢过后,扬手让金吾卫给她们让出了一条道。
沈慕兮急切想要回去知道范珊的下落。
才刚要抬腿离开。
就被傅咏絮叫住了,“南渊太子妃,难得相遇一场,你就打算这样走了?”
她收起了马鞭,不情不愿地开口。
不然呢?
沈慕兮脱口而出的反问硬是在看到金吾卫重新围上来的时候改了口,“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纵然慕容景衍跟她说天塌下来可以拉着显王顶着。
可眼下还不知道这双手是不是范珊。
慕容景衍也不在京都,再加上荣郡王府那里鸡飞狗跳,她只想着收割荣郡王府,不想节外生枝。
傅咏絮显然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扬起脑袋傲慢开口,“本宫能开口留住你,是你的造化,别给脸不要脸。”
沈慕兮虽搞不明白这个不讨喜的公主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但全身上下已做好了戒备。
“姑娘,小心有诈...”
夏蝉在沈慕兮耳边低声提醒。
沈慕兮轻轻朝夏蝉颔首。
这次前来南渊出使,沿途慕容景衍给她提起过这个二公主傅咏絮。
传言,当今北宸圣上傅元怀因为年轻时候太过荒唐,导致子息单薄。
膝下七个孩儿,除了二公主傅柳絮能活到十八,就剩下教养在皇后膝下、如今只有两岁的五皇子。
因为孩子少,付柳絮几乎被傅元怀捧在手心上。
只要是她看上的,就没有听她得不到的。
而她能够让慕容景衍提起,就是以内她的跋扈暴虐。
单单只是三年前她棒打鸳鸯强硬嫁给当朝已有未婚妻的探花郎,不到一年又将探花郎用极度残忍的手段虐杀这件事,足以让其他朝堂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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