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东西,我不需要,拿走。”
顾时厌恶皱眉。
一直隐忍换来的却是毫无怜惜。
苏柳溪的伪装终于还是全数卸下。
“顾时,至今你还在执迷不悟以为那个南渊太子妃是沈慕兮?
别傻了,南渊的使节这次本就是不怀好意,连你抛弃糟糠的事情,他们都能查到,你觉得,有什么事情,他们是查不出来的?”
她的字字句句如同利刃,将顾时心里不可宣之于口的秘密鲜血淋漓地剖开在眼前。
顾时顿时恼羞成怒,“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南渊太子妃岂容你三言两语就能污蔑?”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有数,难道你真的觉得,你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现南渊太子妃与沈慕兮身上相似的地方,只是巧合?”
苏柳溪冷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前几天宫宴的事情就是很好的说法,她知道你在暗示什么,但是她还是让我去赴你的约,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一切?她在欲拒还迎,等着你这个蠢货上钩啊。”
似是恨铁不成钢,她看向顾时满眼失望,“你以为你是谁?值得让所有女人都为之疯狂吗?顾时,你空长一副好看的皮囊,其他方面,一无是处,也就是我...”
“既然你装不下去,那就别在我面前出现,”顾时反手挥掉了她手上的食盒,满眼厌恶,“当初,我第一次进宫参加宫宴,其实是你对我下了药,才导致我做了错事,对不对?”
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事情的?
苏柳溪心头一虚,双手拳头紧握。
刻意顾左右而言他,“顾时,你到底有没有心?说到底,我也是与你一路扶持走过来,若非苏府协助,你如今只能在家中守丧,哪来的夺情起用?
眼下不过只是一个与沈慕兮神似的南渊太子妃,就已经让你自乱阵脚,你往后还能有什么大用?”
“我没用,你就硬气了是吧。”
似是没想到顾时竟会自暴自弃说出这样一番话。
饶是苏柳溪巧舌如簧,也忍不住被气得连话都说不上来,“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顾时甩袖转身,不再看她,“若是无事,你从主院搬回去落霞苑,没事别凑到我这边来。”
就在这时,王英来了。
看到两人在书房外争执,他想要离开。
偏偏顾时还看到他的存在。
他抬起一半的步子原地放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苏柳溪刚刚在他面前闹的一场,足以让顾时做好了随时灭口苏柳溪的准备。
苏柳溪甚至还未从与顾时争执的激烈情绪中反应过来。
就听到了王英的见礼与汇报,“王爷,翠娥那个丫头,经不起拷打逼问,刚才咬舌自尽了。”
“你说什么?”
苏柳溪猛然转身看向顾时。
后者的背影冷硬无情,“既然王妃已经知道了,那就别回去落霞苑,直接去柴房待着吧。”
说着,他当真下令让侍卫将苏柳溪押下去。
完全没有给苏柳溪反应过来的机会。
等她被侍卫一左一右架着走出三四步,她才猛然反应过来——顾时刚才已经发现了是她偷听,所以,他才会跟她在这里有来有往地拖延时间。
他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主院!!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苏柳溪挣开了侍卫的架扶,抬手拔下发间簪子,飞扑到顾时身前,“顾时,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她握着发簪想要重重扎入顾时的血肉。
可惜,就差了那么一步,她被顾时毫不留情地踹开了。
“你居然想要杀我?”
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咳咳...我是苏府的人,杀你不过是为了提前给我苏府铲除祸患,有何不敢?”
刚才顾时那一脚,仿佛将苏柳溪的五脏六腑都踹错位了。
她重重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之后,便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呼吸。
似是不解气,顾时用力踩上她的后背碾压。
苏柳溪鬓发散乱,双目通红。
她咬牙切齿地朝顾时开口,“顾时,当初若是没有我苏府用计周旋,就没有你的顺利回京,你如今居然敢过河拆桥,就不怕苏府与你破釜沉舟?”
“破釜沉舟?”顾时冷冷“呵”了一声,“苏府不会,最起码不会为了你与我破釜沉舟。”
难道他不动苏府,苏府就不会动他了吗?
别天真了。
权力的角逐,从来就只有你死我活。
“顾时,你个无耻小人...”
苏柳溪一字一句艰涩无比,似是从牙缝之中艰难挤出来。
到底也是自己曾经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如今看到她满身脏污匍匐在自己脚下,顾时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年少时候的欢喜,如今得到了,也不过如此。
他唤来了下人,“将她拖去柴房,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送吃喝,违令者,一律当做从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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