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心跳突突,“二哥,松手。”
明战表情一滞,微微扭头,看到迎面走来的高大身影,怔了怔。
容止走到两人身边,停步,伸手将桑榆晚拉到了自己身边。
“容止,你干什么?”
桑榆晚脚步趔趄了一下,语气有些恼。
“男女授受不亲。明二少爷,你不知道吗?”容止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声音有些冷。
明战愣了半秒,看着他,神色坦然,“她现在是单身,我也是。就算我们亲密,也没什么。”
桑榆晚太阳穴突突跳了跳。
硝烟味,似乎更重了一些。
容止勾唇,“明二少爷,她是我们薄家的家主,就算单身,也不是你能高攀的。”
明战反唇相讥,“我不能高攀,二爷就可以吗?”
容止轻笑,“你说呢?”
明战眸光沉下来,怒道,“你更没资格。”
容止对着桑榆晚说了一句,“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明战一愣。
夫人?
一股异样划过心尖,心跳倏然加快。
他们?
黑衣人压着绑匪过来了。
经过他们身边时,他对着明战说了一句,“明二少爷,恭喜你喜当爹。”
桑榆晚心头大震。
喜当爹?
孩子不是明战的。
明战脸色彻底沉下来,下颌线十分冷锐,额头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渗了出来。
容止寒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明二少爷这爹当得真省事。”
桑榆晚听出他话里的莫名意味,狠狠剜了他一眼。
缓了缓。
心情复杂地看着明战,“二哥,我让大哥来接你了。你先回去,有些事我们明天再说。”
明战心里堵得发慌,艰涩开口,“晚儿,我……”
“阿战!”
明枭匆匆走了进来。
他看了明战一眼,起伏着胸口问桑榆晚,“晚晚,你没事吧?”
“我没事……”桑榆晚话未说完,胃里一阵绞痛,又开始翻江倒海。她捂住嘴,急急走了出去。
“晚儿……”明战快步跟上。
有人比他更快。
容止冲到桑榆晚面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着他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走去。
“容止……呕……”
恶心涌上来,桑榆晚咬着唇强忍住,一张脸憋得通红。
“想吐就吐,别憋着。”容止语气急促。
桑榆晚眼中浮出了泪光,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容止见状,把她轻轻放了下来。
桑榆晚弯着腰,干呕了两声,脸色通红。
容止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眼中浮出一抹焦色。
“唔……呕……”
喉间一阵辛辣,桑榆晚蹲了下去。
明战远远看着,心里暗潮涌动。
她怀孕了。
是薄行止的孩子。
一个丧夫的女人,生活本就艰难。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孩子。
即便她身居高位。
明枭也看到了,心情愈发沉重。
容止对桑榆晚的心思,当着他们的面,丝毫不加隐藏。
这要是让薄家人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薄家可是出了名的规矩森严。
薄誉衡被抓,薄寒山中风,但薄家还有其他长辈。
“大哥,他对晚儿……”明战心如刀割,痛得说不出话来。
明枭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别多想。他是孩子的二叔,担心孩子很正常。”
“他只是担心晚儿肚子里的孩子么?”明战低低说了一句。
明枭深吸了一口气,温声道,“回去吧。”
明战看着容止递了水给桑榆晚漱口,又拿了丝帕给她擦嘴,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
桑榆晚吐了好一会儿,头晕目眩。
容止把她扶上车,皱眉问道,“去医院?”
桑榆晚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睫毛颤动,“容止,你故意的吧。”
容止取了薄毯,展开,搭在她的腿上,“怎么,怕他伤心。”
桑榆晚没有力气和他吵架,俏脸微绷,“多此一举。”
容止摁了一下车内挡板,展臂,搂住她。
“你干什么?”桑榆晚心跳一紧,愠怒。
容止侧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靠一靠,舒服一点。”
桑榆晚挣扎。
他把她摁在怀里,直到她动弹不得。
桑榆晚气极,揪了一下他的胳膊。
有气无力。
容止勾唇,笑了笑,“别动。我们说正事。”
桑榆晚唇线绷直,脸上怒意更甚。
“你打算怎么处理薄星澜?”容止问道。
桑榆晚不开腔。
容止又道,“孩子不是明战的,你是不是很高兴?”
桑榆晚胸口起伏了下,依旧没有出声。
“你是不是还想和他再续前缘。”
“容止!”
桑榆晚见他说话越来越离谱,抬头,扬手。
容止握住她的手腕,眼底笑意一点点消失,“你和她,绝无可能。”
桑榆晚心尖一刺。
从她决定做薄行止女朋友那天开始,她和明战就没有未来。
容止慢慢把她的手放了下去,继续说道,“今天的事,牵扯到京城沈家,我看还是私下解决比较好。”
桑榆晚脸色一沉,“我不同意。”
容止说道,“若公开,最不利的人,是明二少爷。”
桑榆晚:“……”
容止扯了扯薄毯,“他现在正享受着鲜花和掌声,不能出现任何不利的新闻。即便薄星澜肚子里的孩子与他无关,但床照却是真的。一点曝出来,舆论的力量,你是知道的。”
桑榆晚皱眉。
容止身体朝后靠了靠,让两人坐得都舒服一些。
“这只是我的意见。要怎么做,随你。”
桑榆晚被他搂的身体有些发热,后背都出了汗。思忖了几秒,一口气顶在肺里,声音低哑。
“二爷都替我做了决定,我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