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疑云又起(1 / 1)

宁婉珍看清手中的东西,神色大惊。

这分明是男士的衬衣袖扣。

丧夫的寡妇卧室里,出现男人的东西,说明什么,动动脚指头都知道。

宁婉珍脸色骤变,眼中浓云翻滚,一场狂风骤雨即将来临。

桑榆晚胸口起伏了下,心中危机四伏。

宁婉珍进来之前,她和容止才刚刚结束战斗。

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匆匆收进了洗手间。

地面根本来不及仔细检查。

宁婉珍沉默数秒,紧握住那枚衬衣袖扣,变了脸色,严厉道,“晚晚,今晚搬回老宅住。”

她没有直接戳穿,而是换了个方式加以警告。

桑榆晚暗暗吸气,心中百转千回,眼眸微漾。不轻不重回了一句,“妈,这里离集团近……”

“按照薄家家规,你理应要在老宅守孝到五七。”宁婉珍面上带着愠怒,打断。

桑榆晚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压了嗓音,“妈,我倒是想待到五七,可我能休息那么久吗?”

宁婉珍一怔。

薄远山和薄行止都走了,桑榆晚一个顶两,肩头的重担多了几倍。她不仅不能休息,工作时间比之前还要长。

要不是为了薄家和“薄氏”,她用不着如此辛苦。

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孕。

宁婉珍心里蓦然一恸,眼角的皱纹深了不少。

桑榆晚眸色微黯,又道,“妈,你说过,我不仅是你的儿媳妇,还是你的女儿。母女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呢?”

宁婉珍眼圈泛红,摊开了手掌,盯着那枚男士袖扣,怒气沉沉道,“晚晚,行止头七未过,你就带别的男人来这里,我怎么能不生气。”

这次,她没有提容止的名字。

“别的男人?”桑榆晚强压着心里的惊涛骇浪,拧眉,佯装疑惑的表情。

“你自己看,这是什么?”宁婉珍血气上涌,脖子涨得通红。

桑榆晚看向她的手掌心,慢慢站了起来。伸手,拿过袖扣,仔细看了看。

黑金袖扣上,嵌着纯金的字母“Z”。

桑榆晚眉梢微微扯了一下,语气淡了许多,“妈,不过是一枚衬衣袖扣而已……”

“一枚袖扣而已?我就算老眼昏花,也知道这是男人的东西。”宁婉珍心里的怒火又一次升腾起来。

桑榆晚深吸气,不经意的敛眸,红了眼眶,“这是行止的东西。你看这个标志……”

宁婉珍眼底闪出一丝错愕,瞬而愣住。

“Z”。

不正是“止”的拼音首字母吗?

桑榆晚喉咙里像是压了什么东西,声音听着有些悲凉,“行止去世前一周,我们在这里待过一晚……”

后面的话,不说也很清楚了。

宁婉珍心下存疑,但终究没有直接证据,只能作罢。她深吸了一口气,眼尾泪光点点,“好孩子,对不起,我又误会了你。”

桑榆晚长睫低垂,眼底落下一片暗影,心跳忽快忽慢,说不出的难受。她没有出声,只是用力得把那枚袖扣攥紧在了手心里。

掌心疼得厉害。

宁婉珍默了默,抱了她一下,“晚晚,行止的东西,你得把它收好了。即便不值钱,也能做个念想。偶尔看一看,就不会那么快忘了他。”

字字句句,看似安慰,实则戳心。

桑榆晚硬生生挤出几颗泪来,嗓音又低又哑,“妈,我和行止还有孩子,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说这话时,她心里是带着恨的。

宁婉珍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抿唇,努力地笑了笑,“晚晚,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桑榆晚手心传来一阵刺痛,袖扣好像刺破了掌心。秀眉微微蹙了一下,“妈,我送你。”

经历这场风波,宁婉珍也不好再待下去,“你别下去了,安心休息。”

桑榆晚叫来了弦思,然后站在楼梯口,目送宁婉珍离开。

一直等她下到一楼,才转过身来。

“母亲走了?”

低沉的男声像是砂砾磨过的碎片,扎得桑榆晚脑仁泛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容止又突然出现了。

他穿着黑色的西裤,光着上半身,壁垒分明的肌肉鼓胀。

桑榆晚回想起半小时前结束的情事,耳后倏然一红。怔了怔,疑惑道,“你刚刚去哪儿了?”

容止眉心闪了闪,“你猜?”

桑榆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钻马桶里了。”

边说,边往里走。

容止跟在她后面,进了卧室。

吧嗒——

卧室门打了倒锁。

桑榆晚心头一跳,再次转身。

容止似没有料到她会转过身来,没有停脚。

下一秒,桑榆晚的额头撞到他硬邦邦的胸肌,顿时眼冒金星,“嘶……”

容止眸光一晃,直接把人圈进怀里,满身热气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桑榆晚双手握拳,撑在他的胸口上,气恼道,“松开。”

容止眼帘低垂,挑眉,“用完就弃?”

桑榆晚咬牙切齿,“你放开我。”

容止笑意莫名,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

眼看山雨欲来,桑榆晚一咬牙,拿着袖扣猛地在他胸膛上划了一下。

容止反应过来,红痕之上再添新痕。

伴随轻微疼痛而起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欲念。

血液在沸腾。

他可以再来,她未必能受得住。

容止嘴角扯了下,慢慢松了手。

桑榆晚随即后退了几步,站定,把那枚属于他的袖扣狠狠扔了过去。

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脚边。

容止弯腰拾了起来,看她,“不留个念想?”

桑榆晚心头一刺。

刚刚和宁婉珍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容止径直朝她走过去,准备在她身边坐下。

桑榆晚神色一紧,“还不走?”

容止若有似无得蹙了一下眉头,“累了。坐一坐再走。”

桑榆晚语塞,心里堵得发慌。

容止身体朝后靠了靠,胸膛上的红痕愈发明显。

桑榆晚看着自己的杰作,心跳又快了不少。一把扯开干发帽,移开视线,背对着他。

容止偏头,瞥见她湿漉漉的头发,眸色沉沉,深不见底。

卧室的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沉重。压抑。

桑榆晚如芒在背,正要开口。对方突然起身,拦腰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