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形婚(1 / 1)

滴——

桑榆晚刷开了盛世酒店3699套房的大门。

许是心情不佳,平日酒量还不错的她,今天一杯红酒下去,竟有了醉意。

踢掉磨脚的高跟鞋,她赤脚停在玄关处,脱掉了紧身礼服。接着,开始摘首饰,边走边扔。

今天这酒,后劲真大。越往里走,越口干舌燥,汹涌的热浪让她快要窒息。

“哗啦啦”的流水声,隐隐传进耳中。

她怔了一下,摇摇晃晃走了过去。用力推开浴室的玻璃门,眯起了眼睛。

水雾弥散中,男人正在洗澡。见她进来,随即扯过浴巾裹在了腰间。

她冲他莞尔一笑。“行止……”

男子身形一僵,凌厉的五官凝上了一层寒霜。

她看着他结实贲张的肌肉,心口憋闷得愈发厉害,一把扯掉防走光胸贴。好看的杏眸染了撩人的红,“好热……”

春光乍泄,妩媚中带着蛊惑。

男子眸光一紧,喉结无声滚动。

她见他不出声,唇弧上翘,醉意盈盈的走过去,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行止,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你叫我什么!”男人低沉寒漠的声音,如隆冬的冰雪。

她抬起下巴,眉心微蹙,似想了一下。勾唇。改口。

“老公……”

“桑榆晚,你好好看看,我是谁!”男人盯着她,神色阴戾,目光冰冷如薄刃。

她眼神迷离,娇媚一笑,“你是我老公……薄行止……”

男人额上青筋跳起,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正要扯开。

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小声嘟哝了一句,“行止,我们都结婚三个月了,你还没有碰过我……”

男人瞳仁骤然一缩,眸色晦暗莫测。

绵软无力的女人如藤蔓缠上来,呼出的温热气息烫得他心口发紧,那双冰冷的眸翻涌出腾腾欲念。

“桑榆晚,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你是我老公……”

嘤嘤细语,在暧昧缭绕的水雾中无限放大。

男人眉心一沉,双手掐住她的细腰,低头吻了上去。

炙热的情火,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从浴室到卧房,无数次的浮沉跌宕。桑榆晚只觉自己死了又活,活了又死。旖旎的情潮中,她颠沛流离,欲罢不休。

直到——

急促的电话铃声猝然响起。

“喂……”

疯狂之后,桑榆晚的嗓音沙哑疲惫。

“夫人,薄爷出事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助理弦思。

“他怎么了?”

桑榆晚浑身像是车轮碾压过一般,轻轻抬手,都痛得厉害。没想到,一场男女情事,竟比谈十桩生意还要累人。

“薄爷他……他……”助理结结巴巴,欲言又止。

“说。”桑榆晚杏眸瞪大,加重了语气。

“薄爷死了……”

“你说什么!”

桑榆晚猛地坐了起来,昏沉的脑子霎时清明。加速的心跳强烈得撞击着胸膛。两抹莹白晃动得厉害。

“薄爷和顾秘书,昨晚吃多了合欢散,在沧澜山庄纵情过度,双双殒命。”

桑榆晚听得心惊肉跳。

如此炸裂的消息,一时之间没法消化。她头疼欲裂,喘息着打断,“你别说了。”

吧嗒——

手机从耳边砸落。

“薄行止和顾景恒,他们昨晚在山庄苟且……那我……”

桑榆晚脑子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倏然,心脏剧烈瑟缩,惊慌失措地低头,看向身侧。

垂落的眸光里,是一张与薄行止七分相似的峻脸。

她失声尖叫,“啊!!!”

那一声,嗓子沁出血来。喉间涌出一抹腥甜,唇角染了一抹妖冶的红。

男人幽幽睁眼,黑眸如箭,狠戾而冰冷。

桑榆晚浑身一颤,捂住起伏的胸口,惊魂道,“你……你……是谁?”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没有回答。起身,去往浴室。

桑榆晚看着他挺括光裸的背影,神情有些崩溃,扯过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

昨晚,丈夫薄行止让秘书送了一张房卡过来,说给她准备了惊喜。

没想到,他送给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心动魄。

她嫁入薄家三个月,与薄行止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不仅各忙各的,就连晚上也是分房睡。

男欢女爱,一次都没有。甚至,拥抱接吻,这样的亲密举动都为零。

她只以为他工作繁忙,精力不足,性事有些冷淡。原来,他娶她,只是为了掩盖他的断袖之癖。

说简单点。

她做了同妻。

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形婚。

如今,薄行止与男子激情过度,欢纵死亡。这个消息一旦曝出来,世居江城之首的薄家定会名声扫地。

“薄氏集团”更会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身为“薄氏集团”总裁,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缓了足足十分钟。

桑榆晚才从这碎裂三观的惊魂中抽脱出来,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给助理打电话。

“全面封锁沧澜山庄,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所有知晓真相的人,立刻签订保密协议。另外,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把顾景恒送走……”

话未说完,男人推门而进,手里拎着一个高定成衣的纸袋。

他身上的墨色衬衣量体修裁,领口略开,露出白皙脖颈下的锁骨。斯文,却带着毒蛇般的侵略性。

桑榆晚急忙挂断电话。

男人睨了她一眼,眸色疏冷。放下纸袋,就要转身。

“等一下。”桑榆晚叫住他,随后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来,伸手递过去,“卡里有三百万,作为你的补偿。昨晚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

男人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三百万就想打发我?”

桑榆晚咬牙,拿出支票本,签上自己的名字,“要多少,你自己填。”

男人唇边浮出一抹讥诮的笑,神色愈发凉薄起来,“薄夫人,我要的,你恐怕给不起。”

桑榆晚心一惊跳,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你认识我?”

男人眉角轻轻一压,转身就要离开。

桑榆晚的心如同灌满了冷铅,一点一点往下沉。

这个男人,非常危险。

为避免节外生枝,必须让他封口。

“你站住。”桑榆晚裹着被子站了起来,“说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