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是为他们几个人来的吧,恺撒、楚子航、路鸣泽,还有路……”
“明非,明非。”芬格尔尴尬地甩甩手。虽然塔克文的确是一个自己把自己关在地窖里的药坛子,但你连个学院几十年未出的S级都不记得名字是不是太过分了!
“路明非。好的,我记住他的名字了。”塔克文说,“你刚才说,他们四个人在布鲁克林捕获了龙骨,这让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也是在布鲁克林接到的酒德亚纪的S级医疗救援。”
“他们一行人一共是六个人,他们四人,加上叶胜和酒德亚纪,他们进入了一座尼伯龙根。”
“尼伯龙根……难怪。”塔克文眼神沉了沉,随后,他出神地看了看福尔马林里浸泡的叶胜的躯体。当时他没有过问酒德亚纪过多的细节,他能看得出来酒德亚纪整条弦绷得笔直,她甚至一只手中的格洛克还直指着叶胜的心脏。如果叶胜的龙化蔓延至大脑,他毫不怀疑酒德亚纪会开下那一枪。
开完一枪还会有一枪。所有悲情的故事都是这么结束的。
“芬格尔,我给酒德亚纪女士夸过海口,我说,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叶胜,那个人就是我。”
“你这句话倒是一点也没错。昂热校长对你几乎有求必应,你的这个研究所每年烧掉的美金在十亿以上。”
“但我遇到了一些瓶颈。实不相瞒,我去布鲁克林,有一方面的原因也是为了这个瓶颈。”
“瓶颈……”芬格尔大概意识到了塔克文指的是什么,混血种所无法逾越的瓶颈,那自然只有在纯种的龙裔身上才能得到答案。
“所以我说,我需要龙骨。恺撒他们捕获的那只龙骨,我需要完整的研究权,每年的研究经费同样需要十亿级别。这是交易的条件。”
“你怎么不去找弗罗斯特去抢……你知道十亿可以支付多少年食堂大叔的薪水了吗……”
“这点钱对于加图索家族来说,根本不算钱。对于秘党和学院来说也是。学院要是缺钱,我可以想办法为学院创收,比如开放中国老年人芝加哥观光团之类的。”
……那一年真的是能挣蛮多钱的。
个鬼啊!真要创收,学院办法多的是,比如随便拆解Eva的一个AI功能丢到硅谷,投资人能从硅谷排到绝情谷。
心里还是吐着烂槽,但芬格尔的眼神却异常地低沉和严肃,他说:“我可以答应你的这个要求。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在我心中,芬格尔·冯·弗林斯的承诺和希尔伯特·让·昂热的承诺一样,堪比金石!”塔克文大褂一摆,大有气度。这个学院里真正了解芬格尔的人可能并不多,尤其是低年级的学生,他们在入学的时候芬格尔就已经变成了一个败狗老教授的代名词。只有了解过一些格陵兰岛内幕,又跟芬格尔共事过的人,才会知道他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德意志灰熊,他有时候睡眼惺忪,只是因为他需要冬眠的时间。
“第二个要求,也是我最后一个要求。我需要当年格陵兰岛的卷宗。全部。”塔克文说。
芬格尔沉默了许久。格陵兰岛事件是学院的机密事件,这个事件从发起到夭折都已经全部被封存,学院低年级的学生甚至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这是藏在芬格尔心中的一根刺,他甚至一度以为他失去了诺玛。Eva系统,它的原身其实是为诺玛打造的机器,Eva系统几乎要被打造成诺玛的人格……格陵兰岛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许多秘密甚至连希尔伯特·让·昂热也无法知晓,包括,最最离奇的那一条——诺玛还活着。
“可以。”芬格尔点头,“但是我有几个要求。”
“我有要求,你也有要求,这很公平。”
“第一,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能告诉诺玛。”
“当然可以。我跟诺玛教授没什么交集,她如果来找我我就装死。”
“第二,不要企图回到那里。无论你想得到什么,那里都不会有你的答案。”
芬格尔的脸色渗白,每次提到格陵兰岛,都像有刀尖一样的刺骨刮过他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在格陵兰岛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记得,甚至包括诺玛被冰锥刺碎心脏……
“这我可不能答应你,芬格尔。”塔克文摆摆大褂,“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就算我要去寻死,我也会自己一个人拉上雪橇自己一个人去死。不要阻挡一位寻求真理的勇士啊,在中国有句老话,叫作‘朝闻道,夕死可矣’,求生很难,求道也很难,不要为难一位求道者了。就算我真的要去当这个求道者,我也会跟你打声招呼的,我会把我的家财都留给你。”
“你有什么家财?”
“喏。”塔克文指了指眼前的圆柱体容器,“两千多具死侍。”
芬格尔……哑笑了笑,他很难见到和他一样离调又着调的人,难怪他们在上一次一起合作研发Eva的时候就感觉事半功倍,这可能就是天才之间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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